“帶路吧!”司徒釗沉思了片刻,說道。
“大人,請往這邊走!”丫鬟不卑不亢的躬身領著司徒釗往山莊的正堂走去。
司徒釗到正堂的時候,正好同楚於齊在門口碰了個正著。兩人四目相對,眼底均閃過一抹流光,顯然,他們是同時被白玦邀請過來的。
“靖王!”司徒釗抬腳來到了楚於齊的前麵。
“畢國公大人,本王說這麼熱鬧的事情,怎麼會少得了你的身影,原來是本王眼拙,沒有注意到大人。”楚於齊假裝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同司徒釗寒暄著。看似平和的表象,兩人卻各懷心思!
“這金陵山莊的春祭是一年更勝一年熱鬧出彩,猶記得去年春祭的時候,先王還親自蒞臨觀賞,那麼多為皇子,就指明讓靖王你隨行……”似乎想起什麼一樣,司徒釗突然頓了頓,臉上露出了歉然一笑,“瞧老夫這嘴巴,總是說錯話。許是真的老了,格外懷舊,靖王不會見怪吧。”
楚於齊臉上溫潤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不過轉瞬便恢複了正常。他清楚的知道,司徒釗是故意提及這些事情的,無非就是為了刺激自己。想來,他今天的計劃進行的並不是很順利,不過也難怪,楚煜身後那一股神秘的力量至今不明,他現在被逼得急了,貿然出手,定然討不到好。
“時過境遷,人物是非,本王倒也習慣了。倒是畢國公大人,近日似乎麵色有些憔悴,操勞得!”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激將法什麼的,楚於齊可不見得自己還那麼沉不住氣。
司徒釗蹙眉,看著眉目清淺的楚於齊,本以為他會沉不住氣,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不為所動,想他前期可謂是來勢洶洶,直闖宮中盜了麒麟符(兵符),現在竟然這麼淡定。
“靖王,沐浴坊那邊的動靜,你可知道?”司徒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下的情況盡管勝負未分,但是作為他卻不得不做一個萬全之策。
冰女那邊有蔣雨荷這個替罪羔羊,但是司徒釗覺得這個計劃還可以更完美。如果能把楚煜這個黃毛小孩的矛頭從自己的身上轉換到楚於齊的身上,他自己就可以隔岸觀火,到時候站出來收拾殘局,何樂而不為。
司徒釗往前走了一步,不等楚於齊有所回應,附耳對著其說道:“方才老夫進來的路上,隱約看到了靖王的新王妃,也就是前熹妃娘娘鬼鬼祟祟的跟在皇後娘娘的身後,一路往沐浴坊那邊走去。現在那邊發生了那麼大的動靜,靖王,你看這事情會不會同其有關呢?”
楚於齊目光沉沉,微微側首對上司徒釗的眼睛,空氣中有片刻的凝固。
一秒鍾,兩秒鍾,三秒鍾,楚於齊忽而一笑。那絢爛的笑容讓司徒釗愣了一下,繼而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不明白他為何發笑,更不看不透他此時的笑容。
“王妃同皇後娘娘乃是昔日的姐妹,今日在宮外偶遇,敘敘舊乃是人之常情,不足為奇,到是畢國公莫要關心則亂方是。眼看著春祭過後便是雨季,天氣就跟小孩子的脾氣似的,時而晴,時而雨,大人可莫要濕了鞋子才是。”語畢,楚於齊同司徒釗擦肩而過,拾級往正堂裏麵走去。
司徒釗轉身看著他的燭光下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心中暗忖,楚於齊這是什麼意思?蔣雨荷現在可是他的人,難道他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在此之前,司徒釗一直覺得楚於齊比楚煜要好控製得多,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人,心思多多少少自己還是能看得透的。再者,他卷入重來,朝野中自己勢力最大,他勢必要投靠自己。而事情正如他所認為的那樣發展了,楚於齊率先找上了門來。可是現在,司徒釗發現自己有些吃透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