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大意,差點把這麼大的事情給忘了。看樣子,藥效已經發揮出來了。舞伶心中暗暗竊喜不已,不過麵上她卻沒有表露分毫,一臉無辜的細聲細語道:“王爺,好像是王妃那邊傳來的響動。”
楚於齊自然清楚聲音的來源,不用舞伶提醒。正當他抬首準備要說什麼的時候,遠處便跑來而來了一個下人,腳步匆匆忙忙的,臉上神色則是慌慌張張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如此慌張?”雷鳴沉聲問道。
下人在亭榭的石階下行了行禮,氣喘籲籲的說道:“回稟雷鳴管事,王妃這幾天一直說身體不舒服,身上癢得厲害,然而大夫過去看了一下,並沒有診斷出什麼問題。未曾想,今天王妃臉上乃至於身上開始出現了潰爛情況。現在,王妃情緒不穩,一直喊著要見王爺你。”
楚於齊聞言,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好生看著她嗎?”
盡管楚於齊的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是下人卻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火氣。為此,下人的心髒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心中暗暗的思忖著,王爺你是讓我們“好生”看著王妃,難道不是另有深意嗎?
蔣雨荷在府中並不受寵,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更甚者,王爺還當眾侮辱了她,這些事情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然而,現在下人卻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王爺所謂的“好生看著”並沒有別的意思。
這個認知劃過的時候,小人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了這幾天他聯合其他幾個下人強行逼著王妃侍候他們的事情,頓時脊背一陣發涼。
“王……王爺,小……小的不是故意冒犯王妃的,隻是你……你說要好生看著王妃,爾等……爾等會錯了意,還望王爺息……息怒!”小人哆嗦著,後知後覺驚覺自己犯了大錯。
楚於齊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不用細問,他也聽出了下人的意思。盡管他從未覺得蔣雨荷需要善待,但是他們竟然妄加揣測自己的意思,從而威脅到她的生命,卻觸犯到了他的底線。
“來人,把他連同伺候王妃的幾個下人拉下去斬了。”語落,楚於齊便起身,抬腳走出了亭榭。
舞伶趕忙跟著起身,對於楚於齊竟然會為了蔣雨荷的事情發怒感到震驚的同時,也感覺到了威脅。
舞伶心中暗暗的忖度著,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難道楚於齊對那個殘妃真的有感情?可是看著實在不像啊,畢竟那日,他親手把自己的王妃賞賜給了幾個侍衛品嚐,親眼看著她躺在別人的身/下,臉上滿是冷漠,臉上毫無波瀾。並且,從那一雙眼睛中可以看出,他心中應該也是毫無波動的。可是,現在他又為了同樣的事情而大發雷霆,這個又怎麼解釋呢?
“王爺,你要去看望王妃嗎?”舞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千萬不能亂,到了這個時候,即使楚於齊真的對那殘妃有什麼感情,那麼當她身體全部潰爛,渾身發出惡臭的時候,又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到時候自己就是王府的新女主人了。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楚於齊側首,眼睛幽幽的落在了舞伶的身上,那幽深的目光,好像要透過她的臉窺見她內心的心緒一般。
舞伶略有些心驚,如果不是自己已經毀屍滅跡,並確定當晚的事情,那些侍衛真的同他們所言,掩飾掉了自己到過蔣雨荷房中,她真的還以為自己的形跡暴露了。
然而,楚於齊的目光太過犀利了,盡管心中很肯定自己做得萬無一失,但是她還是難免有些心虛。
不過麵上她卻努力的保持了鎮定,並且借助整理額前被微風吹亂的頭發,躲避了他的目光,然後強裝溫婉的說道:“王爺休要取笑奴家,雖然見到王爺如此心係王妃,奴家心中有些酸澀。但是,同身為女人,聽到這樣的消息,奴家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是多麼沉痛的打擊,奴家心知王妃心中定然不好受。奴家也甚是擔心王妃,不知能否同王爺隨行,看能否幫上什麼忙。”
楚於齊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滯了三秒鍾左右,正是舞伶最為心虛的時候,他這才緩緩的收回了目光,並說道:“既然如此,你就隨行吧。”
舞伶聞言,高懸的心這才緩緩的落回到原地,提著裙子,跟在楚於齊的身後往蔣雨荷居住的庭院走去,雷鳴則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
幾人剛穿過庭院的拱門,便聽到了裏麵“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還有蔣雨荷歇斯底裏的聲音。
“滾~統統給我滾出去,滾出去!”蔣雨荷捂著自己已經化膿的臉,感受著手心下坑坑窪窪,以及鼻翼間傳來的陣陣腥味,尖叫著揮動著寬大的衣袖,任其掃掉房中的擺飾品。
“王妃,這個大夫開的藥方子,你再不吃藥,身上的病怎能痊愈呢?”負責伺候這邊的丫鬟臉色並不太好看。她是被新招進王府,並安排到這裏麵來伺候的。
她剛過來的時候,第一天就碰到了蔣雨荷身體不適,現在更是發現其身上開始出現潰爛的情況。這種情況在她看來,乃是王妃不知廉恥同侍衛亂搞弄出來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