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衍聞言,十分為自家陛下打抱不平,如今蔣雨荷已經死了,皇後娘娘身中血蠱的事情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陛下不願說這些,選擇默默承受,他們卻不希望他被萬人指責,總要有人來打破這些東西。
“鄔小王爺,皇後娘娘身中血蠱,母蠱乃是在蔣雨荷的身上,她要死了,皇後娘娘勢必也要受牽連。陛下為了護皇後娘娘周全,百般讓步,委曲求全。他要是不愛,又何須如此。”說到這些,岑衍至今還有些難受。
“你說什麼?”血蠱,什麼血蠱,臭丫頭不是說她好好的嗎?鄔榮璟被這個突入起來的消息給震驚到了。想到消息提到蔣雨荷墜落身亡的事情,他的身形不穩的晃了一下。
“臭丫頭~”鄔榮璟喃喃自語,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與此同時,符逸提著那一名宮人走了進來,踢了一腳在他的另一腿上,讓其屈膝跪好,接著道:“除此之外,我想鄔小王爺該問一問這個宮人,他給皇後娘娘下的斷腸草,是怎麼來的,又是誰指使的。”說著,符逸朝楚煜作了作揖,“陛下,這是致使禦林軍沒有接到指令,突然射箭的罪魁禍首,並且,屬下在搜他身的時候,早到了裝有斷腸草痕跡的瓶子。”
隻見符逸手心中的瓶子乃是金色瓶身,雕花很是精致,一眼看去就非尋常百姓人家能擁有的東西,少說也要值百銀子了。這也是為什麼,宮人在下完毒藥,為何還私自留下瓶子的原因。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個瓶子,符逸和岑衍當時的心情格外的沉重,那些個念頭從他們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時候,他們甚至都不敢想象這背後的陰謀。
“斷腸草,那……”那是錦元國的禁藥之一,就連皇宮要用到這個東西做什麼的時候,都要經過層層審批,並且進行登記後,才能取藥,而且劑量也是有嚴格標準的。而符逸手中的瓶子,即使隻有一個瓶底的量,也完全是超出了劑量標準。
綜合種種跡象,這其中說明了什麼?有什麼東西從鄔榮璟的腦海中閃過,可是他卻不敢去相信。
洛子城站在鄔榮璟的身後十步開外的距離,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幕,內心更是波濤洶湧。因為,記憶中,他好像曾見過相似的瓶子。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自己臨行前拜見太後的時候,就曾在太後的手邊見過相似的瓶子。為何說是相似,則是因為在他走進去的時候,太後便讓宮人收起了那瓶子,他僅是匆匆一瞥。
那邊,楚煜聽到了符逸的話,臉上閃過一抹流光,那一雙清漠的鳳眸裏則滿是殺戮之氣。他什麼話也沒問,隻是從腰間取出而來自己的軟劍,朝那宮人拾步走去。
可是,僅是如此,他卻遠比那些歇斯底裏,麵目狠厲的人還要來得駭人。他的雙眼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宮人僅僅是抬首看了一眼,便深深的被震懾到了,那種發自靈魂的恐懼朝宮人席卷而來。
“你此生做過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傷害了她。”語落,楚煜手中的劍便落在了宮人的右耳上。
一抹殷紅“嗞~”的一聲飆出,宮人的右耳已經“吧嗒~”一聲砸在了重陽殿的大理石上。
“啊~”宮人大叫,殷紅的鮮血頓時染紅了他半邊側臉,“嘀嗒嘀嗒~”的砸在那地麵上,聽著格外的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等待他的是同邊手臂被斬斷的劇痛,緊接著是同邊的眼睛,而這種趨勢甚至在不停的蔓延開來。
一時間,尖叫聲還有血腥味充斥了整個重陽殿,場麵無比的血腥。饒是洛子城還有鄔榮璟在沙場上走過的人,都不禁被眼前麵目清冷,手起刀落,宛如羅刹一樣的楚煜給震懾到了。更別提其他人了,隻見秋雨尖叫了一聲,儼然是嚇得昏倒了過去,鄔榮璟低咒了一聲,趕忙攔腰抱住了她。
而被施虐的主人公就更不用說,根本就不用詢問,他便已經自己全招了。那背後的真相在鄔榮璟的耳中,幾乎是一個錐子一樣重重的鑿在了他的心中。
“冥王饒命啊,奴才都是被逼迫的,不是有心要害公主的,啊~”伴著聲嘶力竭的痛呼聲,宮人斷斷續續的交代而來所有的事情。
原來,他是錦元的人,原身來乃是太後精心培養出來的細作。這一趟出使,他隨著軍隊來到了商丘,並潛入了冥王宮,而這一切都是太後的指令。
他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解決商丘對錦元的威脅。一旦洛子城同離歌的談話談不攏,離歌對冥王動了惻隱之心,不願幫助錦元繼續大統,那麼就把斷腸草給離歌服下,利用這一條導火線,主動挑起戰爭。如此一來,在曆史上,錦元國不會背負上什麼罵名,一切戰爭都是合理化的,而商丘則成為眾矢之的。
如此精心的計劃,如此震撼人心的真相!
鄔榮璟都驚呆了,誰能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們最尊敬的皇祖母。致使臭丫頭再次命懸一線的,不是商丘,不是楚煜,而是錦元,她口口聲聲喊著的皇祖母。那些一閃而過的念頭被證實,是如此的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