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知道不如你想得開,但也無可厚非吧?畢竟對於我來說這也是突如其來的巨變啊”。
風蕭搖了搖頭道:“我不是笑你隻會歎氣,我是笑你竟然在這兒沒有注意到還有其他的人類”。
李陵聞言一驚,“什麼”?
風蕭朝著自己的左前方揚了揚下巴。李陵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小姑娘騎著一匹白馬,在金色的夕陽下漫步,草蓋住了馬的腿,遠處看去,就像是在青綠色的海洋裏徜徉一般。再遠的地方還有幾個騎馬的青年人,但是距離實際非常遠,三四百米總還是有的。
“嗬,你這話對我說,我就虛心受教了,但是對於人類來說這個距離如果能察覺到才比較奇怪。”
李陵為自己的失察辯解道。
風蕭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可別忘了你的身份,隨時都要有足夠的警覺性,如果你的敵人比你早發現你,下一秒你可能就是屍體了。”
李陵自知理虧,表示虛心地點了點頭。然後,隨著朝那騎馬的姑娘走去的風蕭,一道去了。
羊群“咩咩”地叫著,宛如一群在青草織成的海洋中攢動的“小白魚”,十來歲的小姑娘騎著白馬,穿著李陵從來沒有見過的服飾。看起來雖然不光鮮,但卻讓人覺得有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不似豔麗的華服般浮躁跳脫。小姑娘用雜著濃重阿爾泰口音的漢語問道:“你們是哪裏來的”?
風蕭回答道:“從外星來”!
小姑娘露出一個好奇的神情道:“那裏”!
她的手指著的正是天空一個漸漸發出黃綠光芒的小白點,也是亞當行星上能看到的最亮的星星之一——夏娃。
風蕭點了點頭,隨著用他那把無鋒的刀的刀身輕輕拍打著他身旁的羊羔,將它們驅趕上回家的路。
“那你們能給我講講那顆星球上的事嗎”?
看著小姑娘清澈的大眼睛,風蕭點了點頭,道:“那是一顆水很少的星球,海洋與陸地是1:1,而且海很淺。海邊是森林,而內陸都是沙漠和丘陵。我們這個種族生活在上麵,看”!
風蕭摘下發箍似的通訊器,讓他的貓耳朵立了起來,還故意逗小姑娘玩一樣,俏皮地動了動。
那小姑娘果然被他逗得臉上露出驚喜地神色,好奇地問道:
“我能摸摸嗎”?
風蕭搖了搖頭,“耳朵被碰到會很不舒服的,我們戰鬥的時候會故意將耳朵伏在頭發裏,隻有在覺得安全的時候才會讓耳朵立起來,隻能讓你看,不能讓你摸”。
小姑娘很懂事地點了點頭,但還是一臉好奇地瞧著風蕭,忽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回頭看了一眼正拿著一根樹枝在後麵趕羊的李陵。可是一看李陵的耳朵,她興奮的臉就立刻黯淡下去。李陵也不禁好笑,因為小姑娘一直用你們去問詢,而風蕭對“你們”和“你”之間的界限分得似乎不太清,就像是英文中的“you”的感覺。不得不說,有時語言真的是交流的障礙。
前方穿著藏服的青年人喊道:“看到前麵的燈火了嗎?那就是我們的村子”!
風蕭看向李陵,“這次你可以飽餐一頓了,我能吃的東西可就少了”。
藏民的屋子都是矮小的土屋,由於放牧家裏會有一種牛羊身上的膻氣,院子裏自然也都是“清新”的糞便氣息。這些牛羊都是從地球帶來的種,像人類一樣,在這顆星球上繁衍得卻不錯。由於現在不是宰牲畜的季節,所以晚餐還是以糌粑和酥油茶為主。小姑娘的家人很好客,留兩人吃晚飯,這也是李陵多天來吃得最好的一頓飯,不然平時都是陪著風蕭吃些花鳥魚蟲……
李陵手中拿著捏出來的糌粑,嚐了一口,有些幹,帶著一種奶香味,對於好幾天沒吃什麼好東西的他來說,也是難得的美味。小姑娘的阿媽有捧來一罐青稞酒,為李陵和風蕭倒了各倒了一杯,風蕭倒是來者不懼,而還算是未成年的李陵卻是從來沒有喝過酒,聽說酒會醉,醉後很難受,於是他倒是一口一口的抿。初嚐這青稞酒,李陵第一感覺就是酸苦略有些辣味,總之酒在他還很稚嫩的心靈裏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但是漸漸,他似乎讀懂了成人為何喜歡酒——因為酒的味道,就是生活的味道。
生活總是在你覺得平淡的時候給你辛辣,在你覺得得意的時候給你心酸,在你覺得順利的時候給你悲苦,但是就像這酒一樣,生活繼續過下去就會改觀,而酒繼續品下去,才有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