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符落在老頭的手上,
原本應該陷入絕望,可就在老頭將桃符握在手中,
王風看到不遠處的屋頂上,站著一個淡綠色的身影。
他麵色冷漠,手裏拿著一把軍用棱刺,
血槽上沾滿了鮮血,
這把專為殺人設計的武器,剛剛殺過人。
這個顏色究竟屬於什麼等級,王風暫時憑猜測,對方是將級以上的惡鬼。
老頭身為f市最資深的鬼差,卻似乎沒有察覺到身後屋頂上的鬼魂。
他靜靜站在屋頂上,
似乎像這樣的人,都喜歡站在屋頂上,居高臨下等著看好戲。
雷法桃符全部被搶走,
現在布袋子裏,隻剩下鎮魂符、斂息符,還有雷法:陽·五雷正法、陰·五雷正法。
四張符篆,陰五雷是最後的底牌,不會輕易拿出來。
這一張陰五雷,是在雕刻了十一遍之後,用最長時間仔細雕琢出來。
“小子,給你個說遺言的機會?”
“還是算了,你說了我也不會幫你轉達!”
老頭話不多說,
將七張雷法桃符交給旁邊的老太太,
他拿一條拘魂索,
鎖鏈上漆黑的顏色,就像來自九幽世界。
給人一直陰沉甚至能感受到來自靈魂的壓力。
這是每一個在凡間行走的鬼差都會有的專屬武器。
如果當初,
在‘恐怖地獄’的世界裏,顧晴給了他一個正式鬼差的身份,
或許他現在也能拿出一條來,和這老頭鬥上一鬥。
隻可惜好像並沒有這個機會。
看著這條他見過最特別的一條拘魂索,
比齊韻那條顏色更亮,也更陰沉。
顏色是視覺的第一反應,但陰沉的感受,是來自靈魂最直觀的第一感覺。
王風毫不懷疑這條拘魂索,能直接將他的魂魄從身體裏拖出來。
這不正是鬼差常幹的事!
“你竟然去做了鬼差?”
王道然再看向老頭的媳婦兒,眼神顯得有些奇怪。
“你的命數,根本就沒有資格能做鬼差,你到底做了什麼?”
機緣不到,根本沒有做鬼差的資格,
除非······
他奪了原本就該屬於別人的機緣!
這是一種非常惡毒的手段,
被他下手的人家,這幾十年來,一定是倒黴到了極致。
“你這麼做,就不怕不得好死嗎?”王道然冷聲喝道。
禍害同門,逆天改命奪人機緣,
這十幾年來,肯定還不止這些事。
“死?”
“你我修道之人,你真的相信下麵還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種傻話?”
“我辛苦籌劃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我百年之後,到了下麵能夠繼續享福,我的好師弟,這些你恐怕這一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吧?”老頭麵帶譏笑反問道。
“哼!”王道然懶得再多費口舌。
他也注意到四周的動靜。
這些年能夠憑借一縷殘魂苟活至今,
靠的也都是敏銳的洞察力,還有對危險的感知。
有極其危險的強者朝這裏聚集,
甚至不止一位,
但不是針對他和王然。
王道然麵容恢複平靜,靜靜的看著眼前拿著拘魂索卻不知危險正在靠近的師兄。
他今天在劫難逃。
做鬼差本就是一件極易沾染因果的工作,就算他是借用了別人的命數。
該還的時候,縱然有萬般強勢手段,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救命啊!”
樓上五樓陽台傳來呼救。
聽聲音是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隻見他赤裸這身子,站在陽台。
另一個隻穿著一件連口子都沒扣上的襯衫,
一對a,王風掃視了一眼。
穿襯衫還能扣上胸前扣子的女人,胸懷都寬闊不到哪去。
女人頭發散亂,臉上表情極度害怕,她甚至在猶豫又不要從陽台爬下來。
屋子裏似乎有什麼東西,讓這一男一女害怕到了極點。
忽然,女人看到了樓下的老頭夫婦。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爸,爸救我!”女子驚恐的大喊道。
聽見樓上那女子的聲音,
老頭原本得意的譏笑,忽然不耐煩的回過頭。
“夫妻吵架有什麼過不去的,有什麼話就不能明天······”
他看到了陽台上那個赤裸的男人,
他還看到,一把拿著刀的手出現在陽台。
“胡閣,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把刀放下!!”老頭眼神冰冷盯著自己那個窩囊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