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姬用櫻花扇一下將桌子上的撲克掀起來,撲克像蝴蝶一樣在空中翻轉著,她咯咯一笑,“阿裏嘎多……傑森,牌的味太大了,朱小姐,陳先生,我要求換牌。”
“千手姬小姐的要求,陳某答應了,”陳永盛拍了拍手,一名服務員端來各式各樣的撲克牌十副,陳永盛眯著眼,“傑森,聽說閣下能聞四千種臭味,你的撲克,味道很特別吧,朱小姐,千手姬,請驗牌。”
“陳先生的信譽,我信得過。”朱小紅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千手姬則揮舞著桃花扇,將十副撲克拆開驗了一遍,示意沒問題,讓陳永盛挑選一副。
泰國傑森油膩膩的臉抽搐幾下,“慢著,我也要驗牌!”
隻見傑森用油膩膩的手將每一張牌都弄開然後合上,檢查得很仔細。
林小天冷眼看著這一切,覺得有些好笑,個個都是出千高手,卻裝作最正經的。
朱綺麗忽然咳嗽了幾聲,低聲對朱小紅說道:“姐,他們在牌上做了記號,每一張牌的味道都不一樣。”
朱小紅淡淡一笑,表示不在意,林小天眉頭一皺,天下烏鴉一般黑,難道朱小紅不打算出千?林小天一直在觀察朱小紅的動作,發現她壓根就沒有做任何小動作,林小天不由地好奇起來。
而同樣令林小天感到不解的是,陳永盛一直抽著雪茄,身上也沒藏著牌,難道他不打算在牌上做動作?嗯?等一下,牌是陳永盛提供的,難道這牌本身就有問題?林小天不由地開啟透視眼,果然,牌本身是有問題的,這是一種可以變換花色的藥水牌,那麼催化的藥水在哪呢?
雪茄!這家夥一直在抽的雪茄!
等林小天弄明白的時候,卻發現這幾個家夥已經開始賭起來了,二二對家打雙扣。
陳永盛和泰國傑森一家,千手姬和朱小紅一家。
升一級的賭注為兩百萬,也就是說,從撲克的‘2’打到‘A’贏的一方,至少可以贏兩千萬!
林小天默默吞了一口唾沫,而朱綺麗則似乎有些熱,起身去找洗手間。
打牌的過程毫無營養,但連續幾回之後,林小天卻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因為朱小紅壓根不會,或者說,其他三家的牌實在太好,她隻有跟著走的份,直到陳永盛和泰國傑森已經到‘J’的時候,朱小紅也沒能夠換莊,她的對家千手姬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但朱小紅似乎一點也沒察覺,始終樂嗬嗬的笑不停。
半小時後,朱小紅毫無意外地輸掉了兩千萬,沒錯,兩千萬!
朱小紅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朱綺麗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了,她要求替換朱小紅上場,然而和朱小紅合夥的千手姬卻不答應,不得已,朱綺麗和陳永盛暫時成為合作對家。
林小天始終扮作朱小紅保鏢的角色,冷眼看著這一切,但他的真實視野,已經飄出了船外,離船不遠的地方,有幾名工人正向遊輪搬運幾箱沉重的貨物,那裏麵,是近千支軍槍!
而讓林小天比較無語的是,那些自以為偽裝得很好的條子,此時離他們的真實目標至少有五百米遠,被一些運送空箱子的家夥吸引了注意力!
蘇藏丟失的古董並沒有出現在林小天的視野裏,這讓林小天非常疑惑,遠距離的使用透視眼,有許多限製,不得已,林小天隻得收回目光,靜靜等待局勢的發展,隻要陳永盛這條大魚在,魚餌一定不會太遠。
賭局依然在進行,但朱綺麗的汗水已經滴落了好幾顆,顯然進行得很不順利。
林小天見此,不由微微搖頭,無論是朱小紅還是朱綺麗拿牌賭博,都不會贏,原因很簡單:無論是泰國傑森,還是日本千手姬,都被陳永盛收買了,或者說,他們真實的目的,都是和陳永盛做別的勾當,在這裏賭博,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
朱綺麗自以為看穿了他們出千的手段,以為自己很聰明,不會被耍,她哪裏知道,人心的黑暗,往往不可伸量。
相比之下,朱小紅則淡然得多,她在一旁端著半杯紅酒,還有閑暇往嘴唇抹口紅。
林小天突然發現,他小看了一個人,一個真正有梟雄之姿的人——朱小紅,他終於明白了,朱小紅為什麼不出千,也為什麼明知道要輸,也不阻攔,那就是,她早已知道了真相。
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等等,這個女人的目標,難道不止是陳永盛?”林小天暗自震驚。
朱小紅似覺察到林小天表情的異樣,她起身走向洗手間,林小天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