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小天斬掉腿的公雞,傷口處居然沒有血流出,而是形成一圈圈血網狀的凝膠。
林小天眉頭緊皺,再次打量起手上的藥瓶,將藥瓶反過來一倒,隻剩下最後一枚腥紅的藥丸。
“難道說,那個女人拿走的藥方,落入了柳家的手裏?”林小天陷入了沉思,而就在這時,原本撲騰著的公雞,忽然搖搖晃晃,全身雞毛直豎,伸著長長的脖子,掙紮著,死得不能再死。
林小天提起公雞看了幾眼,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藥,副作用是很明顯的。
“雖然不明白柳家在京是個什麼勢力,但從他們在蘇城搞出的動靜,絕對不會是善類,蘇妞,這一次是進入虎口了啊。”林小天麵露擔憂之色,“差不多該準備一下,是時候去一趟京了。”
蘇城傳媒大學,林蔭小道上,林小天和小米坐在校園石凳上,磕著瓜子和幹果,聊得非常的開心。
“小天哥哥,爸走了,你也要去京,我好舍不得你啊。”林小米小嘴泯進一小顆瓜子,小嘴咂咂,可愛極了。
林小天撥亂小米的一頭秀發,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小米,你都是大姑娘了,別說這些沒羞的話,我去京是有事要做,你不是也和娛樂公司簽約了嗎,遲早也要去京的,等我在那邊發展發展,你來也好有個照應。”
小米呸的一下吐掉瓜子殼,“知道我是大姑娘了,你還刮我,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京是幫我找嫂子的,嘻嘻。”
“鬼精靈,一天腦殼裏想啥呢。”林小天瞪了小米一眼,發現小米用水靈靈的眼睛打量他,幹咳一聲,轉過去看校園的風景。
是啊,這傻妞還真是長成大姑娘了呢。
短暫的沉默之後,林小天將一張卡遞給小米,“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家那邊我已經托隔壁的四嬸照看著,另外,這是一名警察的名片,有急事,你要打給她。”
“嘿,這警察真漂亮,哥,我之前咋沒發現你這麼有能耐呢,這兩個月,我越加看不透你了。”小米把銀行卡接了過去,“我也不拒絕了,一拒絕,你肯定又要刮我鼻子的,你看,我鼻子都快塌了。”
“哪裏,哪裏,明明很直好嗎?”林小天湊近一些,和小米的臉龐相距不到一尺。
四目相對,小米突然一下鑽進小天的懷裏,給他一個香抱,眨眼間淚雨滂沱,“小天哥哥,保重。”
“嗯。”林小天心裏有些空空的,感受著小米的不舍,在她耳邊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爸媽的。”
“不,你爸,也是我的爸爸。”林小米紅著臉從林小天的懷裏退出來,擦幹了眼淚。
“我知道,但這是我爸交代我的事,”林小天站了起來,“我走了,小米!”
“小天哥,”林小米喊了一聲,原本要哭的臉,擠出一個甜蜜的笑容,“要記得小米噢。”
“當然,你在我心裏。”林小天揮著手,不敢回頭,回頭,有太多留戀。
林小米終究哭成了一個淚人兒,貝齒緊咬著,手心裏攥著小時候的青澀照片。
而在林小米離開後不久,一名滿臉胡須的男子嘴角閃過一絲陰冷:“想不到啊,當年的那名嬰兒,竟然還活著,柳家,又要掀開一場風雨了啊,林小天,林自成,嗬嗬,真是麻煩不斷呢,蘇城的損失,我終於找到理由向家主交代了啊。”
京北,小弄堂,糖葫蘆,小泥人,一碗深井清水茶,爺孫兩,台前唱著一曲藝天涯。
餛飩小攤上,一名背著樸素背包的年輕人,要了一碗小餛飩,吃得津津有味,偶爾跟著賣藝老頭的二胡,哼唱著幾句。
這名年輕人就是剛下飛機後不久的林小天,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還來不及彷徨,就被一首藝曲兒洗淨了靈魂。
“小夥哇,你不是本地人呐,哼的不在調上啊,”賣餛飩的老板是一名五十來歲的大叔,穿得很樸素,端著一小碟蘸水放在林小天的麵前,左右也沒其他客人,索性坐在了林小天的對麵,“小鮮飩,蘸著吃,味夠辣,小夥子喲,這地兒偏,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很少來這裏玩樂。”
林小天照著大叔說的餛飩蘸辣椒,一股辣勁兒讓他呼哧呼哧麵紅脖子粗,大叔樂嗬嗬地笑了,“小夥,剛來這城市吧,年輕人,不容易喲。”
“是啊,大叔,”麵對樸素的小攤主,林小天感受到了這個城市的熱情,他付了錢,又拿出一張紙條,“大叔,知道這個地點怎麼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