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為她年齡過小，再加上為南淩羽寒整夜地驅毒散毒，對身體的負荷太大，一晚未睡的負麵狀態才如此明顯。
“你的眼睛……”南淩羽寒無意識地低聲道。
“怎麼？”夜雨卿和下意識地在眼睛上抹了抹，隻以為是自己臉上沾了什麼不該有的東西，“是那惡心的綠東西沒洗幹淨？”
“不是，是你眼下有青影。”南淩羽寒答道。
“哎……這有什麼。”夜雨卿和輕笑一聲，不以為意地放下了手，“過個一兩日它自己便消去了，無妨。”
“你昨夜一晚上沒睡？”南淩羽寒問道。
仿佛對他如此幼稚的問題感到好笑，夜雨卿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著他，眉目帶笑：“我昨夜裏若是睡了，你現在隻怕是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是我帶累你了。”南淩羽寒隻覺得是自己無用，才讓一個沒有他大的女孩子為他操如此多的心。
“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夜雨卿和擺了擺手，“昨夜裏若不是有你擋在我麵前，那被爪子撓到，中了毒的人便是我了，我還不是要忙著給自己驅毒，一夜都無法休息？”
夜雨卿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雖然這話說得有些沒心沒肺的，但是我還是想說——幸好昨夜中毒的人是你。”
“……”果真是沒心沒肺的話。
“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如果昨夜是我中毒，你定然是不知曉該如何幫我散這個毒的，就算是有我教你，你方法掌握得尚不熟練，一個不慎我們兩人都會有危險。倒不如由你來中這毒，我還能神誌清醒地幫你散毒，不過隻是一晚上未睡而已，反正我也感覺不到不適。”這最後的半句話，夜雨卿和說得聲音極小，如果不是非常仔細地去聽根本就聽不到。
南淩羽寒也隻看到了她的雙唇飛快地動著，並未聽清她的最後半句。
正在他露出疑惑的神情打算詢問時，夜雨卿和突然轉移了話題：“你不是想回家麼？”
“嗯？嗯……”南淩羽寒起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之後才低聲應了一聲，卻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
“那裏是出口哦。”夜雨卿和指向他身後，他回過頭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夜雨卿和指的那處地方與其他地方不太一樣，似乎那後麵還有更為明亮寬敞的地方。
“走吧。”夜雨卿和走過他身邊，自然地拉起他的手，牽著他沿著泉邊走向先前所指的地方。
被夜雨卿和的小手這麼牽著，溫和的暖意從手上傳來，直到心裏，常年冰冷的身體似乎也因為這種暖意而回暖。
他看著那拉著他，在他身前走著的小小身影。
在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希望，這條路永遠不要走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