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澄隻是把麵前的牛肉推到他的麵前:“給他開醫館這件事,我看你就不要再執著了,我是經曆過醫館突然被封的那件事的,就算後來我再學了武功,但是心裏麵這個陰影是一直在那兒消散不去的,即便以後我定了性子想要安定在一個地方,大概也很難做出決定要開醫館吧。”
“師兄,你太膽小了,不就是開個醫館嗎,需要什麼心理準備,被封了那就重新開一個唄。”封月殤覺得一杯酒不過癮,自己又端起酒壺倒了滿滿的一杯。
“醫館可以重新開,但被殺了的那些師兄可活不過來了。”易澄看著他一臉酒癡樣,忍不住想要教訓他,但一想想,師傅的話都不頂用,他講又有什麼用,他也太久沒有喝酒了,就讓他喝個痛快吧。
“你來了這裏,是不是意味著,並不是所有人都去了百藥穀?”他一直很在意湮落,之前湮落就向他提過想要去百藥穀,若是被他知道了百藥穀的位置,恐怕百藥穀會成為下一個當年的醫館,畢竟他還是很懷疑湮落是宴血盟的人,雖然他沒有證據,但是還謹慎一些比較好。
封月殤夾了一塊又一塊牛肉,易澄拍了拍他的手:“等會兒吃,都是你的不和你搶,先回答我的問題。”封月殤滿嘴的肉,嘴唇周邊也都是油,眼睛裏麵映著的全都是桌上的菜,稀裏糊塗地問道:“師兄你剛才問我什麼了?”
易澄伸手拍了自己的腦袋,師傅到底是怎麼養大這個白癡的!
易澄有這麼一瞬間想要站起來直接走人,但是一想想,自己的這個問題尤其重要,他必須要知道答案,“那位受了傷沒能下榻的湮落姑娘,有沒有進百藥穀?”
他又重新問了一遍,封月殤由於一下子夾了太多塊肉到嘴裏,嘴巴鼓鼓的,還不能馬上說話,等他把肉都吞下去了以後,才解釋道:“隻有小悠一人來了百藥穀,當時我看到她的時候,已經暈倒在我們家門口了,中了清流的毒,還獨自騎著馬來,也真的是很了不起。”
易澄除了聽到湮落沒有到百藥穀,還聽到了不得了的稱呼:“小悠……”他還特地重複了一遍,方才封月殤說出來的時候很自然,沒有想到改口,這會兒被易澄抓到了把柄了。
“就許你叫白羽俠傾城,我就不能叫小悠嗎!”封月殤有些惱羞成怒,連筷子也沒拿穩,差點丟了。易澄一臉壞笑:“我將來是要娶傾城的,你也要娶遊姑娘嗎?”易澄笑著給他杯裏添滿了酒。
“可是,叫白羽俠閨名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一個一個的都要娶她?”封月殤著急地狡辯道。易澄將杯裏的酒一口喝完,然後回答:“自然是有不少人想要娶她,但是最後實現的人隻會是我。”
封月殤一臉有深意地笑道:“師兄,沒看出來你是會來這一手的人。”易澄看著樓上,“我也本不是這樣的人,隻不過我付出的感情太多了,比我預先想的要多得多,已經不甘心隻是陪伴在她身邊了。”
“我很佩服你的,師兄,能全身心隻為一個女人而活,若是白羽俠最後沒有和你在一起,我肯定會覺得很難過的。”封月殤端起酒杯:“來,走一個。”
下麵喝的正歡,樓上也聊得正歡,湮落也下了榻坐在桌子邊上,她的傷確實好的快,才幾天,傷口就已經開始愈合了,若是換了尋常這樣小身板的小姑娘,可能早就發炎了,可能還會惡化,發個燒什麼的。
“誒,遊姑娘,你這身衣裳有點眼熟啊~”眼尖的淩傾城看著遊悠身上的鬥篷,還有裏麵那件粗布麻衣,這不就是易澄的衣服,曾經在百藥穀還借給她穿過的。
遊悠的臉瞬間的就紅透了:“那……那是因為……我的衣服已經都被割破了,所以……所以才……”
“對了,小悠,你剛才是說你到了百藥穀的時候已經暈過去了吧?那麼你的傷口在背後,都暈過去了肯定不可能是你自己包紮的……”沐藍琳一臉壞笑地看著她,遊悠隻覺得不止耳朵根,就連脖子,手心都燙的不得了。
沐藍琳一看她的反應,更是來了勁頭:“該不會是墨曦先生……”“誒,藍琳,說什麼呢,要是墨曦先生給包紮的倒也沒什麼,畢竟前輩是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不過既然跟來雲城的人是封月殤,那麼你的衣服也是封月殤……”
遊悠隻覺得渾身燙的都要冒煙了,“那個……今天好熱啊,我出去散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