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顏承下午是有約飯的,還是個重要的政局,尚不知道要應酬到什麼時候,也就沒應下顧盼的邀約。顧盼表示了理解,卻有些猶猶豫豫地不掛斷電話,陸家的家教是不提前掛斷女性的電話,陸顏承等了等就意識到不對了。正想問,顧盼卻開了口,問他今晚的飯局齊湛或者林簷會不會在。這個問題…無論是從上次遇見顧盼時顧盼的態度來看,還是從他們現在的關係上看,問得都有些逾越了。陸顏承想了想還是回答了,告訴她沒有,而且自己明後兩天還要到h省出差,回來的時間還待定,問她是不是有什麼急事。顧盼卻給了他更加…逾越?的回答,要他在他見到林簷或者齊湛前先和她見一麵,她的語氣似乎很糾結,剛說完又補充了句“算了,不算林簷,隻要在你見到齊湛前就可以了。”說完了就著急著道別,也不等他回答,就飛速掛了電話,再撥就是正在通話中,弄得他哭笑不得。想了想之前答應了林簷今天去青堤一陌看“生日禮物”,不過既然“提要求”的人都說林簷不算了,他也打過電話準備“交代”了,那,之後可就沒他責任了。
顧盼會突然的“掐斷”和陸顏承的通話,其實並非來自本意,至少絕不會是什麼突如其來的窘迫之類的。她一向是想好要開口的事就是舍了“臉皮”和“羞恥心”的事,不然的話她有的是彎彎繞繞的法子來套路人。她之所以會忙著掛陸顏承的電話,是因為進來了一個重要來電。
顧盼的私人號碼在這幾年間也是沒有換過的,一直在換的也隻是手機這個“容器”。當年因為自然接管和強製性接管了燕及在z國的部分重要產業,秦聞翦就給她從新“定製”了一遍手機,直到現在也是定期審計檢查著的。手機雖然看上去是同一個“手機”可內含欠缺是不一樣的,比如說特定的電話打來時走得就是特定的信號,而方才這個已經很久未動用的信號卻再次被動用了。
顧盼的大腦急速運轉著,一邊猜測可能發生的事情以及相應的概率,一邊接起了電話,語氣卻平靜得仿佛拿著電話的那隻手並沒有從指間向手臂一寸一寸的涼下去。顧盼有個毛病越是著急要經手一件事動得越多的肢體就越涼。
結束通話後,顧盼就迅速而輕巧的下了樓,在樓下找到陳嫂和蕭管家交代了幾句後就拿了車鑰匙,邊打電話邊出了門。
她的手在還沒涼到手腕處時就停止了那種沁入皮膚下層的冷,等她把手搭到方向盤上時就已經全部回暖了過來。還好,不是預料中最嚴峻的情況。
顧盼的目的地是笙山機場,據說商洛親自找過來要跟她商量這次的善後事宜時在機場遇到了本就說好要來交接工作,現在卻也帶著新問題而來找她決策的慕籜之。顧盼覺得有的事早一點處理總是要更好點,尤其是能在汽車行駛的時間內就在車裏說完的話就是再好不過的了,因為……若是在其他地方,說不好會不會問題上再出問題。
商洛和慕籜之一起碰了巧了來找她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們兩都帶著“問題”來找她,關鍵是商洛的問題還不複雜,基本沒有值得要找她商量的地方,可他還是來,難道說是剛剛那個電話並沒有跟她說全?他們之中……真的出了個待確定因素?拋開慕籜之的問題不想,顧盼是真覺得自己這次來故州,冥冥之中是不是真的好巧不巧又才到了點什麼“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