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轉眼間一周的時間就過去了,顧盼也總算是在暈頭轉向中踩著原計劃的時間線,把手裏最重要的幾件事整理出了個大概。眠眠也在旭輝那邊專業的安排下漸漸適應了幼兒園的生活,而國立美術學院那邊於顧盼也真正的開學了。

顧盼在國美那邊的課程很是疏鬆,原本打的就是“混文憑”的注意,所以當初選課時也特意權衡著選了幾個最喜歡的老師,總的下來每天也就一兩節課,其他大部分時間都都是自由的。“自由的時間”在和符老敲定合作後,自然是都要往故江大學的實驗室裏了泡了。顧盼倒是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也挺充實的,很符合她對自己來故州的預期。當然,這種預期隻能是除去他鄉遇“宿敵”—季淩微勾搭故州大佬柳恒漪,他鄉遇故知—不僅撞了陸顏承這個槍口還給自己埋下齊湛這顆地雷,以及“遠走他鄉”後依舊要管的被燕及標誌了的“大麻煩”後的結果。一想到這周周三約了陸顏承顧盼就覺得煩躁,果然,做了虧心事最怕的就是遇到自己坑的人,最最怕的就是自己太有羞恥心,最最最怕的是就太有羞恥心的自己多年後遇到被自己大坑特坑的人後本打算“坦白從寬”,可偏偏又總是遇到時機不對時常受阻。老天爺難道不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贏”這個道理嗎?還是說…老天就是偏愛著陸顏承這樣的天之驕子的,誰惹到他們了,哪怕本人沒察覺也要“折磨折磨”暗地裏“下毒手”的人。

顧盼鬱結歎了口氣,默默在心裏吐槽:老天爺,我恨你!像她這種對自我控製欲極強,卻又總是能力不夠的人,很容易就會被過去做得不夠“達標”的事情所困,一被困住輕而易舉就會一腦漿糊,把事情辦得不那麼夠水準,然後再次陷入循環,耿耿於懷難以消化。而那幾件事,又辦得確實是……太不靠譜……

車裏,坐在顧盼旁邊的眠眠敏感的察覺到了媽咪隱隱散發著的頹氣,眨巴眨巴眼睛後小心地問道:“媽咪,怎麼了嗎?”

顧盼弱弱地回答道:“沒怎麼……不過是厚著臉皮給自己的不靠譜找個更不靠譜的背鍋俠罷了。”說著回頭看了看眠眠,伸手揉揉他的小腦袋說道:“眠眠,媽咪告訴你個道理,‘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望,蒼天饒過誰’。”

眠眠:……媽咪又在胡說八道了……肯定是突然想起什麼事被刺激到了。

眠眠剛默默下完定論,車就停了下來,自從他開始到旭輝過幼兒園預備期,媽咪就每天早晚都接送他,有時高興了就自己開車,累了就讓蕭叔叔開車,總歸是按著幼兒園的要求陪過了他從家到幼兒園的餓路程。不過媽咪也說過了,等她也開始“上課”了就不一定每天都能接到他,晚上也不一定能早早回家了。他以前去過實驗室陪媽咪,也大概知道媽咪這麼說是為什麼,自然是表示理解。

車停穩後,蕭管家下車來給眠眠開了門。眠眠乖巧的跟顧盼和他的蕭叔叔到了別,下了車正準備進去,卻被顧盼叫住了。

“眠眠!”

眠眠回過身手搭在蕭管家扶住的車門上認真的看著顧盼:“嗯?怎麼了嗎?媽咪。”

顧盼開口要說話,卻又遲疑了一瞬,“算了,沒什麼,今天就要和所有的小朋友們一起上課,和他們好好相處但也不要過於委屈自己。去吧,媽咪今晚會來接你的。”

“好。”眠眠回答完就轉身走了。

顧盼本想囑咐幾句關於齊遠道的事,但是想了想,大人的恩怨再怎麼也不該影響到孩子,小孩子總是會對最先遇到的不錯玩伴有更多好感,不該因為大人間的事壓抑自己的鮮明的情感。就算將來齊湛因為知道了真相真的放迷糊,她也不是真的惹不起一個齊湛。

顧盼就這樣興致缺缺的被送到了國美,下了車正琢磨著是去看地圖找教室還是隨便找個學生問問能更清楚一點,卻被正走過來的一群人分了些注意力。

她掃過一眼來的人群,走在前麵的是劉副和以為身材嫋娜的年輕小姐,劉副邊走邊和她說著話,周圍的人不時笑著附和幾句。這陣勢。不是迎接檢查團就是帶“金主”來看看投資,顧盼隻是略微看了一眼就轉過了頭,她曾和劉副約定過在學校她隻是個普通的“插班生”,今天來穿著打扮也比較偏學生化,劉副陪著重要人物,也未必會注意到自己。

顧盼琢磨了下地圖,決定還是找個人再確認確認,真準備轉身尋人時卻被人輕輕拍了拍肩膀,轉過頭就看見柳恒漪正在身後笑吟吟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