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袁宅外,蟬鳴不斷,甄馬帆焦急徘徊,右手握拳不停地拍打著左手掌,他一會往門裏瞅瞅,一會又抬頭望天,整個心緒不寧、坐立難安,直到李墨言這聲仿若的“師叔~”入耳。
“阿言,你可算出來了~”聽見聲響,甄馬帆急忙迎上前來,卻見她眼眶通紅,蓬亂青絲上沾滿了紅花碎葉,繡著玉蘭花的衣領已被撕扯開,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膚上稀稀疏疏落滿了詭異的紅印!
一看這架勢,甄馬帆頓時勃然大怒,認定她是被袁邑那混小子給欺負了,拽起李墨言的手就往袁宅裏闖,“好啊,好啊,竟然連我甄馬帆的師侄女也敢欺負,看我今天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師叔,別啊~”後有追兵,李墨言哪裏還願意折回去,反手抓住甄馬帆的手臂,雙腳抵在門檻,死活不肯邁步。
甄馬帆哪裏知道這些,隻當她是受了驚嚇和委屈,心疼安撫道:“阿言不怕,師叔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李墨言白眼一翻,討什麼公道,她好不容易才拿到退婚書好不好。
“他沒欺負我!”李墨言當機立斷,矢口否認。
不想,話才落音立馬遭來甄馬帆的質疑,“放屁!難道這衣服是你自己撕開的不成?還有你的嘴和脖子上的紅印又怎麼解釋!你當師叔是三歲奶娃娃那麼好騙嗎!”
聽到這話,李墨言不由回想起剛才的情形,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小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破罐子破摔道:“是,他是欺負我了,可我也沒讓他好受!”
說著,她又不耐煩地舉了舉手裏還染著血跡的金絲楠烏木刀。
所謂關心則亂就是這般,袁邑不懂武藝又豈是阿言的對手?
想到這,甄馬帆不禁麵若死灰,拽著李墨言的手劇烈顫抖起來,“你不會是殺了……”
“沒有沒有,我隻是刺了他一刀,頂多劃破了點皮肉。”怕他亂想,李墨言連忙解釋。
她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到讓甄馬帆發現了端倪,“這金絲楠烏木刀怎麼還在你手裏,難道婚沒有退成?你是不是沒聽我的話,你是不是……”
見甄馬帆又要沒完沒了的訓斥她,李墨言果斷插嘴,“師叔,你別問了,咱們還是趕緊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哼哼!”甄馬帆沒好氣地甩開李墨言的手,顯然氣得不輕,“我倒要看看袁邑那混小子能拿我怎麼樣!”
“他是不敢那您怎麼樣,可那執槍少年怕是會殺了咱倆啊!”李墨言把腳一跺,頗有些撒潑的意思。
“執槍少年?”甄馬帆一愣,鷹眼驀地閃過一絲精光,心情反而平複下來。
他捋了捋山羊胡須,鎮靜問道:“那人使的什麼槍?”
李墨言無語撫頭,師叔果然又犯病了。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她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好!
“是杆紅纓槍,其槍法出神入化。”
“哦?”甄馬帆目光一凜,能入阿言法眼的槍法必定不俗。
隻是,江湖之中擅使長槍之人就那麼寥寥數人,且基本上都已過而立之年,難道是絕殺七星之一的開陽?
開陽,傲居武林十大高手排行榜八,乃虎將之後、罪臣之女,曾手執一杆紅纓梨花槍,單槍匹馬獨挑敵軍先鋒營。
如果是這樣,袁邑的身份就遠不如二人想得那麼簡單了!
“阿言,你確定那人是個翩翩少年?”甄馬帆沉聲道,眉頭皺得更深了。
李墨言蹙眉,仔細回想那人的容貌,“他臉形如桃杏,姿態似寒梅,長得十分秀氣,但見他身材高挑,應該是男子無疑。”
聽完她的形容,甄馬帆更加好奇執槍少年的身份,沉思片刻後,毅然轉身入宅,“我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