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莫奕遠偏頭詢問,聲音轉瞬變得溫柔起來,這讓一旁的開陽不覺沉了臉色。
李墨言點點頭,朦朧睡眼裏赫然映著烏金麵具上栩栩如生的浴火鳳凰,“這是哪?”
“西城門。”莫奕遠說著,指了指點著火把的城門。
原來是要送她出城。李墨言揉了揉眼睛,在看到右前方的執槍少年時,猛地打了個激靈。
這人不是那日在袁宅追著她討要金絲楠烏木刀的綠衣少年麼!
“你你你……你怎麼在這!”李墨言這下什麼睡意都沒有了,提起金絲楠烏木刀緊緊抱在懷裏,唯恐他會來搶自己的木刀。
開陽很鄙夷地撇了她一眼,卻還是很努力地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恭敬,“屬下開陽拜見主母。”
“誒?你是女的?”
莫奕遠嘴角微頓,李墨言睡醒的時候,果然是她思緒邏輯最為遲鈍的時候。
“是,屬下是女子。”開陽強忍想抽死她的衝動答道。
李墨言雙目圓瞠,難怪當初師叔一再讓她確認執槍少年的性別,不過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縱然已有了長笙的先例。
“你不是袁邑的人麼!”李墨言疑惑重重,難道絕煞門和袁家有什麼莫大關聯?
“屬下隻是奉門主之命,在暗中保護袁公子安危。”開陽眼角一抽,繼續作答。
李墨言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所以你們剛才說的袁公子就是袁邑了?他當真安然無恙?”
不等開陽作答,莫奕遠開口了,話裏有種說不出的酸,酸裏似乎有帶著一點點的甜,“言言你好像很關心袁邑?”
“誰允許你叫我言言了,你不過是還了我的救命之恩而已。”不想李墨言突然怒目低吼,顯然對他這聲‘言言’很是反感。
“李墨言!”莫奕遠咬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上半身扯到了自己麵前,怒火中燒道:“怎麼,可是我聲言言讓你想起你的情郎了?”
“你?”李墨言頓了頓,兩人眼睫毛差點就貼在了一起,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而讓她更為恐慌的是,眼前這樣的莫奕遠太像袁邑,就連剛才聲音也像極了他,讓她差一點就以為眼前的人就是袁邑。
察覺到她的異樣,莫奕遠驀地將她推回到驢背,然後板著臉對開陽吩咐道:“開陽,今夜就由你護送你家主母出城。”
說罷,不等李墨言反應,便施展輕功消失在了這無邊的黑夜裏。
李墨言望著地上的銀光,皺眉收回沒能及時抓住莫奕遠的手,隻覺剛才的畫麵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主母,請坐好。”開陽說著,拽過韁繩,可愣是沒有拉動老白分毫,一時麵紅耳赤,大囧不已。
李墨言卻司空見怪,老白是出了名的執拗,迄今為止隻有兩個人拉得動它,一是她自己,二就是夢裏的袁邑。
等一下,莫奕遠為什麼能拉動它?
李墨言愣住了,在她夢裏能牽動老白的人不是袁邑麼?
“開陽,你家門主和袁邑究竟是什麼關係!”李墨言似乎想起了什麼,猛地傾身向前,目光灼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