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這一句話,對苦等了他整整十年的傅姿幽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不!”傅姿幽捂住耳朵,腳步踉蹌著往後退去。
她等了十年,盼了十年,最後怎麼能隻得來癡心錯付的結局。
如此殘忍的事實,如何能讓她接受,“你騙我,你騙我!你怎麼可以拿當年的戲言來搪塞我!”
“小姿……”看著這樣的小姿,林梓軒心有不忍,但他卻不可以鬆口。
他若現在心軟,不明確自己的態度,將來極有可能把傷得她更深。
長痛不如短痛!
於是,林梓軒打算把態度一次性挑明,“小姿,如果你認為當年的我是因為年幼不懂情愛而妄下戲言。那麼今天,我就當著你的麵,以一個成熟男人的身份再說一遍。”
傅姿幽痛苦搖頭,淚水肆意在風中跳躍。
她以為,她和他最壞的結局莫過於兩人永生不能再見。
卻不料,她最愛的人竟要當著自己的麵,對自己最妒忌的人許下白頭之約。
“今生,我林梓軒隻會娶李墨言為妻。”
“我林梓軒隻會娶李墨言為妻。”
“隻會娶李墨言為妻。”
沒想到,最後橫在他們中間的竟然是一個死人!
可笑,可笑!
“哈哈哈~”傅姿幽仰天嗤笑,濃烈的不甘心摧毀了她最後的理智。
她冷哼一聲,漂亮的眼睛裏有一種藐視的風情,“軒哥哥你可知,你等了十年的李墨言早十年前就死在了歧路穀!”
這話一出,林梓軒瞬息變了臉色,他激動地握住傅姿幽的雙肩,嘶吼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阿言怎麼會死,阿言隻不過是離開了升平村!”
被握疼的傅姿幽沒有反抗,仿佛隻有疼著,她才能感覺到林梓軒的真實存在。
她安靜地笑著,明倩的眉眼之間有一種橫了心的鋒利,“那年我隨爹爹離開升平村,在路過歧路穀的時候,看到了李夫子家裏的馬車。它就那麼塌散在路中央,衣物器具全都被零碎,上麵落滿了血漬……”
“不,不,人尚且有相似,更何況是馬車,定然是你看錯了……對不對?”林梓軒倉惶追問,臉色白得嚇人。
傅姿幽淚眼婆娑,嘴角卻依然上揚,“如果阿言姐姐活著,為什麼你等了她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出現。”
林梓軒怔住,即刻麵若死灰。
他鬆開傅姿幽,腳下慢慢地往後退去,嘴唇翕張了半天,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軒哥哥……”
看著眼睛裏沒有了光彩的林梓軒,傅姿幽心裏突然有些害怕,她急忙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林梓軒卻像一陣風,轉身絕然而去。
“軒哥哥!”傅姿幽拉起裙擺趕緊去追,不想腳下驀地一崴,整個人栽進了錦鯉池。
“噗通~”水花四濺,發出一聲巨響。
失魂落魄般逃離的林梓軒倏然頓住,他轉過身,隻見傅姿幽坐在剛沒過腰際的錦鯉池中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
“軒哥哥……不要拋下小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