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急掠,單刀變雙刀。
鳳鳴刀鋒厲,削鐵如泥,一路斬飛利劍無數。
烏木刀鈍沉,刀不開鋒,貴以灌入內力,震退窮敵。
李墨言疾步速行,翩然落定在袁邑身前,她雙手交錯,蠻力一揮,兩道弧形刀氣一柔一剛,縱橫交錯,霸氣無比,一舉掃退數十人。
“墨墨!”
袁邑心急上前,隻見身旁白衣青絲亂舞,嘴角鮮血直流,顯然是剛才強行運氣舞雙刀所致。
“別~”
像是察覺出了袁邑的心思,李墨言偏頭,連忙出言製止,“現在還不是時候暴露絕煞門。”
袁邑眸光一痛,緩緩抬手,輕輕擦去了她嘴角的血。
“墨墨放心,今晚沒有人可以活在玲瓏鞭下。”
言罷,袁邑突然收手,嗜血玲瓏鞭猛地自他肩後向前抖出,搖曳九十九把鋒芒利刃直入敵群。
紅衣飛出,月下之人麵覆紅紗,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黑影之中。
抖 劈 揮,撩 掃 纏,真正的玲瓏鞭法不過六字而已,能練到此種登峰造極的地步,無非在於執鞭之人的快、準、狠!
李墨言瞪大了眼睛,驀然記起了鳳凰林中她初見莫奕遠時的情景,然後她懸著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來。
黑衣人進攻有序,倒下一批,又衝上去一批,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指揮!
李墨言了然,當即躍身上樹,屏氣凝神之際,迅速掃射四周,果然在西北方位發現異動。
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此時李墨言腦海裏隻有這一個念頭,她已經顧不上袁邑的再三囑咐。
“墨墨!”
呐喊聲中,一道白虹掠出院落,直奔雅樓居西北方位而去。
袁邑心急如焚,出招越發狠辣,院落西北臨近漾湖中心,不僅水深千丈,而且常有漩渦。李墨言不懂水性,若不慎中計落入湖中,後果不堪設想!
“啊~~”
一念至此,袁邑不禁殺紅了眼,害怕、驚慌,那些從未有過的恐懼在不停地騷動他的神經,而奔遠的李墨言自然沒能聽到他這聲痛徹心扉的嘶吼。
白衣落定,濃霧遮眼,李墨言掛回鳳鳴刀,遂用烏木刀挽出一個劍花。
濃霧稍淡,她再度刺出一劍,腳步輕移間,她不急不緩地舞劍。
白衣顫動,李墨言突然一聲大喝,眼前濃霧突然全部消散。
“啪!啪!啪!”有人拍手而出。
李墨言轉身,隻見一個身著藏綠羅衣的男人朝自己走了過來,那人約莫二十來歲,滿身酒氣,手裏似乎還提了個酒瓶。
“行雲流水劍法果然精妙,呃~”
一個酒嗝毫無顧忌地打了出來,男人嘿嘿一笑,忽然抬眸,朝默不作聲的李墨言晃了晃手裏酒瓶,“丫頭,喝酒麼?”
李墨言皺眉,若有所思。
醉醺醺的男人卻隨意撩起衣袍一角在離她一丈遠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漫不經心道:“花無雪倒是生了個好女兒~”
“你認識我娘!”李墨言情急上前,左手下意識地握住鳳鳴刀,“難道你是花鈴宮宮主?”
那人一愣,繼而放肆大笑起來,“宮主?哈哈哈~”
“你笑什麼!”李墨言壓下心中波瀾,腳下又上前一步,“說,你怎麼會認識我娘!”
笑聲戛然而止,那人捋了捋耳邊長發,居然很認真地思考起來,“嗯……當年花無雪闖出五禍門的時候,本輔佐想收她為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