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能否認,這樣對生活處處表示驚歎的句子總是帶給人類似“希望”的美好。就連我這樣習慣用省略號代替未來的人,偶爾都會聞到“未來一定是美好的”這樣的氣息。
可是未來一定是美好的嗎?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是個隻有過去,無關將來的人。
“你是要死了,快快如實交代,早上替你點名的帥哥是誰?!”
“還有這樣的好人?”替我點名?還帥哥?
“少裝蒜了,用你手機上的飛信,問我上課的教室在哪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摸摸自己牛仔褲的口袋,手機理所當然的不在。
成理。絕對,肯定,一定是他。
就在我準備通過登陸束河的飛信,發消息去感謝一下成理的時候,我看到桌麵右下角景延的QQ頭像跳起來。我拿咖啡杯的手一時間失去平衡,整杯咖啡都被潑在桌麵上,有幾滴落在我白色小外套上。我一邊快速的抽出紙巾擦拭汙漬,一邊猶疑著點開對話框。
內容倒是十分簡單,“晚上七點,學校停車場見。”
可是我在抬眼的時候看到他的簽名已經從剛剛的“人事主管死了麼?”赫然變成了“陳康緹你玩失蹤嗎?”
這裏我不得不提,景延異於常人的交流方式。比起face對face,他更喜歡用簽名檔與人進行溝通,所以我被迫養成了24小時簽名檔看不停的習慣。其實,對於景延這種擊鼓傳花的做法我從三年前便習以為常,且十分理解他不想與我直接溝通的扭曲心理。因為自從我手機上顯示了他二十個未接電話之後,他就對我沒有愛了。
雖然我們通常所用的交流方法迂回婉轉——通過簽名檔!但是我本人上榜,這還是第一次。
我下意識地捂起耳朵,可是一瞬間就發現,這完全不是什麼“掩耳盜鈴”能解決的事兒。鑒於那個簽名檔的威懾力,猶豫再三後,我還是回了他消息。
“知道了。”
景延並沒有回複我,幾秒鍾之後,他的簽名檔換成了“除了那家餐廳就沒有其他吃飯的地方了嗎?”
我這才長長的呼一口氣,然後關掉對話框。
電腦屏幕顯示的時間是14:57分。我在發呆的時間裏看著它變成15:00整。距離跟景延約定的時間還有四個小時,按照他往常的習慣,絕對不會早到一分鍾。
我爬在鍵盤上,歪著腦袋看著窗外流瀉進來的日光,背部仍然是一整片的灼痛,我疼的齜牙咧嘴,卻依舊不肯爬起來。落地窗反射著我的臉,我看著那個眼神無光、眉頭緊縮與青春靚麗、生機勃勃毫無關係的人,覺得魯迪的話說太有道理了,他說:“你壓根就是用一張十七歲的臉來人間過晚年生活了。”
魯迪!
我飛快地抬頭看一眼時間,然後心裏暗歎,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