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聲之後,電話很快被他接起,“怎麼,改變主意了?”
“你陪我去參加個宴會,然後我跟你去小巴黎。”
“陳康緹,拒絕我的女生你是第一個,差遣我的女生你也是第一個。”
“學長,別廢話了。來還是不來?”
幾秒鍾的靜默,其實我對我自己的膽量有點小佩服。要讓別人死,同時還要讓他在活著的時候陪我玩兒。我突然發現,自從看到魯迪之後,我身體裏那些被我鎖進小黑屋睡覺的“頑劣分子”又都重新活躍起來。
“好,我來。”
“速度哦,半個小時。”
在告訴他地址之後,我徑自掛掉電話。車子駛入隧道,隧道壁沿上昏黃的燈光和來來往往的車燈將這裏延展成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光河。這光線刺眼,冰冷又漂浮,完全缺失了地麵上陽光的柔和與溫暖,一如我對自己的認知,不管我在過去的兩年裏怎樣努力試圖變成陽光裏的一份子,我永遠都無法抹掉我靈魂裏那些固有的陰暗。
對,我的人生從來都缺乏“大愛”。陳康緹從來都不是聖母。
開學那天晚上,我從牆上跳下去,被他撞到,他告訴我他是魯迪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要玩一個遊戲。遊戲的內容是——讓他愛上我。原因無它,豆蔻因他而死。他讓我失去了什麼,我要加倍讓他失去,就算代價是再次墮入地獄,我也在所不惜。
當我站在景家別墅前時,魯迪已經把車停在,他得意的揚著手裏的電話:“24分鍾。”
我看著他黑色禮服,再看看我自己蘇格蘭格子的襯衫,牛仔褲,一條麻花辮子的英倫風,要多不搭調就有多不搭。不過無所謂了,姐本來走的就是英倫複古路線。
在看到拿杯紅酒跟人寒暄的成理和景延時,我無力地翻著白眼,我其實更應該穿一件黑色蕾絲的大蓬蓬裙,紮個粉紅色的方格子頭巾,走“女仆”路線,這樣就可以徹底彰顯他們三個人的“王子範”。
成理看著我,眼神淡淡又有絲絲警告。他先景延一步走到我麵前:“你別亂來。”說完才發現我身後還跟著魯迪,他無奈地歎口氣:“別那麼小孩子氣。”
又歎氣,他似乎總是對我歎氣。在他的主觀意識之內了,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居心不良地拉著魯迪鬧場子。
“你不是不來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在榕樹下,大熱天的我可是很真誠地邀請了他。他意誌堅決地說不來,並且離開之前還不忘警告我:“你最好也不要去。”
“景延邀請了我。”他略帶尷尬神色地說。
“你直接說你是替景延來看守我的,這樣會比較靠譜。”以我敢露宿街頭敢借十萬高利貸的行為,他擔心我鬧場子,完全沒有錯。我心裏冷笑著繞過他,朝著景延走過去,語調變得蘿莉乖巧:“哥哥,第一支舞要跟我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