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的,我可以為塗山顏清不要自己這條命,我也可以為了柳般若豁出去,反正,我這條命已經被他救了好幾回了,就當是還給他了。
我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短短的一兩秒鍾對我來說好像是半個世紀那麼的漫長。
等我緩緩的,試探性的睜開眼睛,才發現,塗山顏清的爪子並沒有揮下來。他停留在了半空,眼底的紅光似乎比剛才弱了一些。
還是柳般若先反應過來,揚聲命令道:“快!將妖狐製住!別讓他再掙開繩子!”
士兵們領命,趕緊發力。在眾人共同的努力之下,終於將塗山顏清給製服了。或許是因為體力透支得太厲害,在被製服以後,他巨大的真身一下子就縮水了,變成了一隻正常的七尾銀狐。
血跡染紅了他銀白的皮毛,他雙眼緊閉,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被柳般若的士兵帶走了。
我問柳般若他們打算把塗山顏清帶到什麼地方,柳般若強撐著身體道:“按照我們夢光城的規定,入魔的妖隻能被關在暗牢裏麵,那裏麵是整個夢光城最牢固的地方,不然被他再次掙脫出來,我們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我並沒有責怪柳般若的意思,相反,為了製服塗山顏清,夢光城的那麼多護衛或死或傷,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就連柳般若自己也受了重傷,他這麼做是對的,不然,一不小心讓塗山顏清跑出來的話,還要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那,他的傷……”我猶豫了一下,開口。
柳般若笑了笑道:“這個你放心,本君會派人幫他醫治,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的。”
我點點頭,既然柳般若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不放心的了。
柳般若傷得不輕,回去以後第一時間找了夢光城裏麵最好的大夫來療傷。不過,好在柳般若的修為很深,損耗的隻是一些元氣,隻要花點時間休養,就能恢複如初。
這前幾天躺在病床的那個人還是我,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換柳般若臥床了。
吃了大夫開的藥以後,柳般若就躺在那裏睡著了,我也閑著沒事,就在旁邊坐著發呆,腦子裏麵還在回想著塗山顏清變成七尾妖狐真身的畫麵。
雖然之前,我也看到塗山顏清眼睛變紅,有點失控的樣子,但是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嚴重,完完全全就喪失了自我意識,眼裏好像除了殺氣,什麼都容不下。
這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真的像塗山念念說的那樣,跟我有關係?可我也沒做什麼啊?這個鍋就讓我來背?
我前思後想,怎麼都想不通。總不至於,因為我提出要跟塗山顏清斷絕關係,他一時沒辦法接受,受到了刺激,整個人就入魔了吧?換做別人我可能會相信,但是他是誰?他可是塗山顏清,不至於這麼玻璃心吧?
算了,事到如今,想這個問題也沒有什麼意義,最重要的是,怎樣才能讓塗山顏清恢複過來。
“夭夭……”
我正出神,突然聽到柳般若的聲音,回過頭來一看,原來是他醒了。
“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我扶著他坐起來,看到他臉色好像比剛才好多了,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柳般若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眼神說不出的溫柔,他看著我道:“本君沒事,這樣醒來一睜眼就能看到你的感覺真好……夭夭,謝謝你。”
“謝我?謝我幹什麼?應該是我謝你才對吧?”我有點承受不住他眼底的深情,故意轉過身去給他倒杯水,岔開話題道,“你睡了一這麼久,應該口渴了,喝點水。”
柳般若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目光還停留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不太自在。
我尷尬的笑了笑道:“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怪不好意思的……”
柳般若把水杯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對我道:“白天的時候,你奮不顧身的衝上來護在本君前麵的時候,本君真的很高興。夭夭,這是不是說明,在你的心裏,本君的地位和那隻騷狐狸是一樣的?”
一樣麼?我不知道……雖然為了救柳般若,我可以豁出自己這條命,但是在我的潛意識裏麵,好像他們兩個並沒有什麼可比性,他這麼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端端,又說他幹什麼?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不再提他的麼?”我沒辦法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能含糊的帶過。
柳般若倒也沒有強迫我,隻是看著我道:“沒關係,本君知道你現在的心情還沒有完全平複下來,本君可以等,等到你完全放下那隻騷狐。”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打斷他道,“有件事我挺好奇的,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