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失態到對某個人破口大罵,但是柳般若真的是踩到我的底線了。換做是別人的話,我或許不會這麼的生氣,但是對方是柳般若,我真的沒辦法淡定。
我曾經有多麼的信任他,此刻,我就有多麼的憎恨他。我知道,他和夏澤策劃的這一切是預謀已久的,我和塗山顏清就像是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螻蟻,掙紮和反抗都是徒勞,可我真的很不甘心。
“現在才想著維護那隻騷狐狸是不是晚了點?我記得當初你可是親口對那隻騷狐狸說出了絕情決意的話,不然,他的心神怎麼會那麼容易崩亂?”柳般若毫不留情的嘲弄我。他說的沒錯,每一字每一句都戳中我的要害。
其實塗山顏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們起到的隻是推波助瀾的作用,真正導致他入魔的人是我。是我對他的不信任,是我的立場不夠堅定……
我回頭看向那個鐵柵欄,剛才廝殺成一團的那幾個怪物在塗山顏清進入以後,立馬改變了目標,全都朝著他撲了過去。
雖然在實力上,那幾個怪物和塗山顏清的懸殊還是很大的,單打獨鬥,其中任何一隻都不可能是塗山顏清的對手。但是它們的數量太多了,這個倒下另外一個又撲了上來。
它們全都殺紅了眼,目光裏麵都是貪婪和嗜殺,就像之前在小屋子裏麵一樣,一定要爭鬥到隻剩最後一個,這才廝殺才會停止。
我衝到鐵柵欄前麵,大聲的喊著塗山顏清的名字,但是塗山顏清現在是發狂的狀態,根本沒有理智可言。在他的眼裏,隻有眼前的對手。
“能別白費力氣了。”柳般若合上折扇,笑了笑道:“那隻騷狐狸已入魔道,這場爭鬥,不死不休,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他也不會理會你。”
我知道柳般若說的是事實,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塗山顏清越陷越深。而且,那幾隻怪物的智商不低,它們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不再相互爭鬥,而是聯合起來,一起對付塗山顏清。
一開始,塗山顏清還占據著絕對性的優勢,但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體力的消耗,他的動作明顯遲緩了很多。稍微一個不留神,他的手臂上麵就被其中一隻怪物的指甲劃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流出,浸透了塗山顏清白色的狐毛,但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樣。
我看著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心裏像刀絞一樣難受。
“夏澤,快把塗山顏清放出來!這樣下去他會死的!”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轉過頭看著夏澤,紅著眼眶對他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花費了這麼多的心血把我和塗山顏清弄到這裏來,不會就是單純的想弄死我們這麼簡單吧,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你早就有機會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夏澤悠悠一笑,慢條斯理道:“你放心,塗山顏清可是有著千年道行的狐妖,他要是這麼輕易就死了,那也不值得我花這麼多心血來培養他。”
“既然你不想讓他死,那為什麼不把他放出來?他已經傷的這麼重,對你來說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你快放他出來!”我幾乎是帶著哭腔的衝著夏澤喊道。
夏澤表情平淡道:“蘇小姐,我想你可能還沒弄清楚一件事,我想做什麼沒有人能阻攔,也沒有人可以對我發號施令。你放心好了,塗山顏清肯定是最後那個從籠子裏麵走出來的那一個,如果他不是,那他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價值,死在裏麵是對他最好的解脫。”
我的手上死死地捏著鐵柵欄,目光落在旁邊的一把螺絲刀上麵。趁著夏澤他們不注意,我若無其事的蹲下來,把那把螺絲刀握在手上。
塗山顏清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我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下去,就算最終幫不上他的忙,我也要放手一搏,嚐試一下。
“夏先生。”我站起身來,微微皺眉看著夏澤道,“既然你都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說什麼都沒用,不過,我有幾個問題,不知道夏先生能不能回答我,也好讓我知道知道,我到底有什麼利用價值,值得夏先生為我這麼耗費心思。”
夏澤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他很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說。”
我稍稍醞釀一下道:“我聽唐雲諍說,在他很小的時候,見過夏先生,當時夏先生就已經是現在這副容顏,這十幾年過去了,夏先生依然年輕,容顏不改,不知道夏先生今年貴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