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到大街上來。
逛街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完全屬於浪費時間。
我不喜歡花一整天的時間去挑選一件衣服,相比,早市上十塊錢一件的T恤更合我的胃口。
所以說,在那種雜牌專賣店裏,我往往被當作打壓或者忽略的對象。因為我的著裝實在不怎麼樣。
當然,如果我的口袋裏有揮霍不盡的鈔票,我也不會用廉價T恤來找不快,起碼也是十塊零一毛的。
邊走邊將從高一時就在用的橡膠鑰匙鏈拿出來,將星星落落的幾個鑰匙摘下來,一個一個的塞進新買的鑰匙鏈裏。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換了一個男人似的,非常有快感。
快感,這是一個褒義詞,我一直是這麼以為的,雖然我的同學總認為將這個詞說出來非常羞恥而淫穢。我隻能撇撇嘴巴,在心裏暗自嘲笑:或許是我比她們純真,因為我沒有往男女關係方向去聯係。
裝純的女人太多,放肆的男人又太多,所以將我的口無遮攔和不檢點襯托的異常鮮明。
其實我還會抽煙,酒量卻不行。
大學後的男朋友,除了高衛陽以外,都對我抽煙這種事情從來不加管製,隻有高衛陽,隻有他從頭到尾非常嚴肅的將我教育一通。
自然是沒有效果的,我隻做了一點點改變----當著他的麵,我不抽煙。
他知道我的陽奉陰違,眼不見心不煩,在這個問題上,他決定消極抵抗。
將舊鑰匙鏈隨手丟進垃圾桶,對待舊物事同對待分手的男友一樣,我從不留戀。
不要問我談戀愛的目的是什麼,我是個來者不拒,同時又是個無法拒絕英俊外貌的人。
所以說,你可以很清楚的分辨我和我的男友誰追誰。
外形英俊的,就是我主動。
外形抱歉,就是對方主動。
我不知道該得意還是慚愧。
無聊的走過兩條街,正好到16路公交車,直達學校,需要一塊五毛錢硬幣,我掏了掏褲兜,沒有五毛。
我這個人很吝嗇,不會白白送五毛錢給公交公司,所以我對司機微微一笑,準備退下來。
這個時候,從背後伸過來一隻手,越過我的麵前,將三個一元硬幣投進去,那個人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兩個人。”
現在想起來,我當時的反應確實有點傻,我愣在那裏,瞪著投幣箱,動也不動,直到後麵的人輕輕推了我一下,我才走到前麵的座位上,遲鈍的坐下來。
張辰在我身後坐下來,對我也微微一笑。
我瞟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表情。
這個時候我反應過來,聰明的話,我應該下車,但是我沒有機會而,因為車已經開動。
一直以來,沒有男人給我不自在的感覺,即使高衛陽那種閃耀的背景也沒能讓我覺得有壓力----當然,這要歸功於他是一個除去讓人豔羨的家世以外,就沒有任何長處的男人。
但是這個陌生男人不一樣。
生活就是這樣,總有這樣和那樣的人,使你顯的更加卑微。
歸根到底,我是個過於強勢的人,強勢的有些病態,這也是我換男友的速度不算慢的主要原因之一。
或許我生錯了性別,該當個女人來被別人愛,不幸的是,我是同性戀。
坐了一站地,我在車子就要開車的時候,迅速下車,將那個男人甩掉了,你看,我仍然是這麼的聰明。
這個時候,我不知道,張辰將會在我的生命中停留一段時間,我一點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願意好好珍惜他在的日子,當我意識到他對我很重要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
在我無比精彩的羅曼經曆中,張辰卻是其中最為羞澀的一筆,少年青蔥歲月或者特有的矜持,我以為永遠不會回來,然而每當我回憶起張辰,就總會覺得不可思議,我與他的來往是如此的單純不含肉欲,單純的超乎我的想象。
張辰應該是個夢,我不能做的夢。
我應該忘記關於張辰的一切,可是我沒有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