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在張二爺張老館主的命令下,開封府地麵上的城狐社鼠,潑皮無賴全數出動,四處打聽著一個人的消息。
這個人,自然便是張家的大小姐——張子君。
此刻,張鶴麵無表情地坐在武館的大堂裏,手邊的茶水早已涼透,他從始至終都沒喝上一口。
這一回,他是真的有些著急了,盡管臉上並未有絲毫的表露。
張鶴怎麼都沒能想到,一向有些畏懼自己的女兒,居然敢做出如此忤逆之舉。趁著大年三十,自己忙於應付諸事之際,她竟然離家出走了!
自己現在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了家門,還刻意隱瞞行蹤,張鶴心裏能不擔心嗎?
正當此時,張承誌從外麵匆匆趕回,跨步入了大堂。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張鶴已經霍然抬頭道:“找到人了嗎?”
張承誌搖了搖頭,答道:“還沒,不過孩兒覺得------”
“唔?”
“孩兒覺得,子君會不會是去了陸家?”
張鶴聞聽此言,蹙眉道:“報上來的消息怎麼說?”
張承誌再次搖頭,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打聽過了,沒人看見過陸家出現生人。陸誠現在頗有名望,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前,孩兒也不敢擅作主張,上門索人。”
張鶴臉上少有的出現了猶豫的神色,顯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是放在以往,他們張家還真就能直接上門找人,但是現在陸誠已經混得風生水起,可謂是聲名鵲起了。無憑無據之下,自己也的確是不好強闖陸家,進行一番搜查的。
“唉------”
張鶴長歎一聲,說道:“也怪我平日裏太慣著她了,此次她竟敢私自離家出走,也不知這陸家小子給她慣了甚麼迷魂湯------”
其實,張鶴心裏更偏向於認定,張子君就在陸家。也唯有如此,她才不容易出現意外,畢竟自己曾經查過陸誠的底細,知道此人心地不壞。
自己這女兒空有一身武藝,卻涉世未深,真要碰上些心存歹意之人,難保不會遭遇不測。
張承誌聽到這裏,眼中閃過一抹陰厲之色,卻又很快掩去,抬頭問道:“父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鶴沉吟片刻,起身道:“再繼續讓人找找吧,若是天黑前還找不到人,為父就親自上一趟陸家!”
“是,孩兒這就下去安排。”張承誌恭敬地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張鶴喃喃自語道:“子君,你是在怪爹爹嗎?承誌這孩子不也挺好的麼,哪點兒比那陸家的小子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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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正是拜年的好日子。
在這開封府裏,陸誠心中認定的朋友不多,隻有左國璣和李濂二人而已。午後他便啟程出去拜年,跑了趟左家和李家。
現在有些家底了,為了出行方便,他也給自己配備了一駕馬車,還雇傭了車夫。雖比不上沈毅那輛車子的車廂豪華,卻也屬於中上等的車架了。
張子君擔心行蹤暴露,當然不敢隨他一塊兒出門,自己一個人躲在了屋子裏。
其實她心裏也很清楚,父親八成已經猜到了自己就在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