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析和陌玉本就不是多話的人,兩人碰在一起更不知該說什麼。蕭笙析正打算再將醫書拿出來看看,便聽陌玉道:“明日我們就該出城了,出了城便是赤閻森林,那是通往聖醫門的必經之路。”
“赤閻森林?”蕭笙析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那裏可不是個好地方。”
記得她尚小的時候,打掃院子的張大媽的兒子,便是在赤閻森林裏打獵時被吃掉的,那裏可是相當的陰森可怕。
陌玉點點頭,“沒錯,每年這個時節就是赤焰森林突發獸潮的時候,所以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對於陌玉來說,他從小就在赤焰森林裏曆練,麵對獸潮,他已習以為常,但顧忌著蕭笙析是個女子,他還是忍不住道:“別怕,我會保護你。”
話落,不止蕭笙析,連陌玉自己也覺得驚訝,他何時懂得關心別人了?別說關心,他這輩子都未對別人承諾過什麼,可麵對蕭笙析,他似乎一切冷漠在她麵前都會瓦解,他都快忘了自己是個殺手。
蕭笙析不知他內心的糾結,隻是望著他俊美無雙的臉道:“陌玉,按理說你救了我,我不該猜忌你,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陌生人好,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陌玉無奈的笑了笑,陌生人?果然她還是不相信自己。“那就當我是別有目的吧,可你現在除了選擇跟著我,還能怎樣?”
“我……”蕭笙析低著頭啞口無言,陌玉閉上眼,“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蕭笙析當然相信他不會傷害她若真想殺了她,還用等到現在?但她不相信陌玉沒有在利用她達到別的目的,不過,各取所需,她不也是利用他幫自己到達聖醫門嗎?忽略心中的不快,她果斷拿出醫書開始研讀。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無影為他們找了一間客棧,一天的奔波,幾人都乏了,便各自回房間休息。默音和鳳寒宇也緊隨他們,住了同一間客棧。而京城另一邊卻沒這般安寧。
“孫大夫,怎麼樣了?千羽她這患的是什麼病啊?能治好嗎?”雲芷蘭對正在把脈的孫大夫道。
孫大夫撫了撫胡須,眉頭微皺,大晚上的剛準備就寢便被蕭府的二夫人叫了來,他心中正氣悶著,這一被催促,便更加上火,沒好氣地道:“急啥子?這大夫問診最忌諱的就是一個急字,你先容我探探再說。”
雲芷蘭一聽,立即默不作聲,須臾,隻聽孫大夫道:“你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圍帳內的蕭千羽一聽是在問她,連忙道:“是啊,我一吃東西肚子便疼痛難忍,我都餓了一天了,大夫這樣下去我會餓死的!”
孫大夫一聽,便了然於心,“應是牽腸草所致,此藥乃治胃脹之物,平常人可服不得,除非等它藥效散盡,否則無克它之物。”
雲芷蘭暗自擰著手帕,問道:“那依你看,這藥效何時能揮發至盡?”
孫大夫又皺起眉頭,一臉肅穆,“令千金這藥性雖不大,能維持上幾天,但對身體卻是虧損得很,我且先開些補身體的藥,可等藥效揮發完後再用。”
蕭千羽頓時驚叫道:“什麼?你的意思是本小姐還要再餓上幾天?”“不錯。”
雲芷蘭一臉心疼,“孫大夫,真的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這人又不是鐵打的,餓上幾天不死也丟半條命,我們家千羽哪受過這等苦。”孫大夫歎了口氣搖搖頭,拿著紙筆開始寫藥方。
等送走了孫大夫,蕭千羽忍不住罵道:“賤人,別讓本小姐再遇到你,若遇到定讓你生不如死!”
雲芷蘭進來後,屏退了下人。昨夜她遲遲未見蕭千羽回來今日清晨,府中下人出去買菜才發現獨自躺在廟中的蕭千羽。蕭千羽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全是拜蕭笙析那個賤丫頭所賜,她怎能不恨?
偏偏無雙宮連個信也沒有,什麼名滿江湖?依她看,還不如府中的侍衛來的管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處理不掉,她坐在蕭千羽旁邊,安撫道:“千羽你放心,娘定不會饒了那個賤蹄子!”
“你不會饒了誰?”蕭恒生負手走了進來,這些日子府裏本就經濟拮據,賬房又說這娘們支出了一百兩銀子,叫他怎能不氣?他剛走至門口便聽到這話,可想這母女倆定是背著他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雲芷蘭立馬換上一副賢妻良母的表情,“老爺,你怎麼來了?”
“怎麼?是誤了你們的好事嗎?我聽說你最近又支了一筆銀子,可有此事?”蕭恒生厲聲問道。
雲芷蘭自然知曉蕭恒生生氣了,不由有些心慌,但還是故作鎮定道:“千羽前些日子看上了一幅字畫,非要買不可,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