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白薇下去拿了一件和蕭笙析身上一模一樣的紫衣裙子,蕭笙析接過,摩挲著細軟的意料,朱唇輕啟,“入骨散,此種毒藥除了葉沁辛小姐,門內無第二個人有此藥了吧?”
入骨散,沾上暫時不致命,但倘若配合江參,便入骨即化,不出一刻鍾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這種藥性霸道的毒藥是葉沁辛研製出來的,當時葉沁辛剛研製出此藥,曾用門內的小白鼠做過實驗,門內是禁止用毒的,後來這件事被人知道了,大家礙於她是二門主的女兒,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了。
但此種毒藥還是門內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隻是明麵上不說而已,葉青宇也知道此藥,當時他是想要治葉沁辛的罪的,但奈何青衣求情,他便隻能作罷,想不到如今她竟將這藥用到析兒身上!
蕭笙析繼續道:“下午青衣師姐送來了參湯,我喝了。不過幸虧沒有穿她為我準備的這間衣裳,如若不然,今日我就不能夠站在這裏了,敢問沁辛小姐,難道這毒藥也是青衣師姐偷的嗎?”
葉沁辛愛毒如命,門內誰人不知?她將自己的毒藥護的緊緊的,旁人碰一下都不得,更別提偷了。
葉沁辛猛地跌坐在地上,完了,她什麼都知道了,門內人精不少,他們怎會不知這件事是她一手預謀的?
葉藍方見狀,不由蹙眉道:“沁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沁辛是真的心急了,若要他們知道她暗害蕭姑娘,那些人指不定把她怎麼樣,之前倒還好,可如今蕭笙析是聖女,誰敢不護著她?
她跪在地上,拉住葉藍方的衣角,“爹,你救我!不是我做的,跟我沒關係!爹,你替我說句話呀!”
葉藍方平日伶俐的嘴如今也是啞口無言,他倒是想求情,但這來龍去脈他都不清楚,他要如何求情?
這時,周氏扶起她,蹙眉道:“如今什麼事都還不清楚,暫別妄下斷論,沁辛正值芳華年紀,可萬不能因此事毀了她的一輩子,再說,她有什麼理由這樣做?”
她說著,眼神若有若無的掃了青衣一眼,青衣斂下眉,此事的確是葉沁辛讓她去做的,目的就是除掉蕭笙析,她捫心自問這輩子就做過這一件缺德事,她得到懲罰無所謂,誠如周氏所說,葉沁辛如今正是芳華正茂的年紀,怎能因此毀了她的前途呢?
沁辛,這種事就讓為師替你承擔,為師不能讓你的雙手沾染鮮血。
她想著,眸光變得狠厲起來,連帶聲音都是惡狠狠的,“別說了!此事和葉沁辛沒有關係,是我一人所為!是我看不慣蕭笙析,她擋了我愛徒的路,她就該付出代價!人是我殺的,也是我埋在葉沁辛院子裏的!我是她的師傅,偷個藥又有何難?”
蕭笙析不明所以的看向青衣,隻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向一旁的柱子,帶著說不出的狠勁,葉青宇立即跑過去扶起她,“青衣!”
青衣頭上鮮血如柱般留下去,她對著葉青宇輕聲道:“放了……沁辛,和她……沒關係!”
葉青宇皺眉,顫聲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青衣有氣無力的抓住他的衣衫,“答……答應我!”
葉青宇終是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話還來不及說完,青衣便沉沉的合上眼向一旁的倒去,葉青宇探了探她的氣息,而後痛聲道:“青衣!”
眾人都知道青衣已經逝去了,不禁心裏都有些沉痛,雖說她的做法著實令人氣憤,但好歹也是聖醫門的老人了,大家對她多少也是有感情的。
蕭笙析感覺嘴角有些抽動,眼眶竟有些濕潤,她冷冷看向葉沁辛,她有什麼資格享受這份無與倫比的珍愛?
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是走過去安慰葉青宇道:“祖父,節哀順變。”
葉青宇愣愣的看著青衣的屍體,忍住情緒,他不能亂了陣腳,不然這場子就鎮不住了。
他放下青衣,站起身道:“本門醫師青衣,毒害仆從,有謀害聖女之嫌疑,今畏罪自盡,念她為醫門奉獻多年的情分,我宣布,以奴婢之禮儀下葬!至於葉沁辛……”
大家聽著,都不禁想門主會把葉沁辛如何處置,雖說青衣極力否認她的罪行,但種種疑跡都指向葉沁辛,就算不是她做的,也與她脫不了幹係。
葉藍方不由道:“大哥,你要相信沁辛,她是清白的!”
葉青宇冷冷的看向他們,緩緩道:“葉沁辛雖無害人之意,但入骨散的確是門中禁藥,今被人利用,險些害得聖女喪命,本門主治你監管不力之罪,禁足三月,可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