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山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在眾將幽怨的眼神中繼續說道,“這種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失去的中層軍官很快就得以補充,所以,這個方法短期好用。”
項清溪點了點頭,的確,總不能天天來殺吧,幾萬人,不反抗讓他殺,也會殺到手軟,“嗯,那你繼續說。”
“要想治本,隻能打消當今聖上對你起兵的念頭,為什麼起兵我想你應該知道,而我不太清楚,不過不外乎利益,你的某些做法觸動了聖上的底線,當然,也不能排除有人假傳聖旨。”柴文山這些話看似有道理,不過和沒說沒什麼區別。
項清溪皺起眉頭,這柴文山意有所指啊,以柴文山的性格,不可能講這些廢話,所以,項清溪繼續聽了下去,當然他來這裏不是聽廢話的。
“時學海是北大營主帥,也是抵抗契丹的前線陣地,如果他能意外身死,陣前易帥可是兵家大忌,所以,北大營一定會動蕩一陣,所有兵力都會退縮。既然時元帥隻派了一個斥候來通知路大人,顯然他對此事不太重視。”說到這裏,柴文山轉過身來看著項清溪。
他見項清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或者說,他認為路大人就能把這事給辦了,這也說明他對此事不重視。”
“既然這樣,這事就好辦了,殺了那個斥候,再派人向時元帥報告說流寇已滅,可以複旨了,雖然有欺君之罪,但將在外,軍令可以有所不受。如果大家口徑一致,誰能查出真相?”柴文山說到這裏,瞄了一眼躲在角落裏捂著脖子的候作人,神情有些得意。
“但如何能口徑一致就需要學問了,路大人德高望重,如果他能促成此事,這就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需要我們達成一個共識,隻有我們抱在一起,才能活下去。我想,帳外的士兵應該已經死光了,所以此事隻有我們帳中之人知道。”柴文山這個猜錯了,帳外的那些士兵已經被項清溪都點了穴道,無法言語也無法動彈。
“嗯,你繼續說。”項清溪雖然再次聽到這些話,心裏還是有些讚許,他對柴文山點了點頭,示意繼續。
“如何達成共識這裏麵就有學問了,共同擁有對方的把柄,我們就能站在同一個陣營,同進同退,所以,這需要一個橋梁。”柴文山說到這裏,眼睛卻看向了還在那裏捂著脖子,眼睛裏冒著怨毒目光的候作人。
說到這裏,精明的候作人哪兒能不明白柴文山的想法,無奈口不能言,隻能拚命的搖頭擺手。
“路大人,還是請您拿主意吧。”柴文山後退一步,向路文翰一拱手,便不再說話。
“好一個一石三鳥之計,妙啊。”項清溪拍手道,“怎麼樣,路大人,此事你怎麼看?”
路文翰低下了頭,神情很是落寞,突然悲戚的跪到地上說道,“我有負聖恩,愧對列祖列宗,我死不足惜,可是我死之後,你們怎麼辦啊?”
路文翰的手有些顫抖的拔出佩劍,站了起來,扔在案幾之上,“罷了罷了,路高,你來第一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