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1 / 3)

這裏沒有鏟,沒有鋤,沒有水,也沒有活著的花花草草,我扭著脖子,企圖在這無邊的黃色中找到一絲的綠色,是的,隻要有一絲就足夠了。

突然,我想起幾句歌詞:……那是紅色黃昏的沙漠……誰能解開這纏繞千年的寂寞……

我苦笑,紅色黃昏的沙漠,纏繞千年的寂寞,這不是對我現在的處境最好的寫照嗎?但是誰能解開呢?

於是,我帶著這些憂傷,唱著一首首能讓我心情舒暢的歌,但那也都是一些憂傷、緩慢的歌。在這無人的空曠的土地上,我放開歌喉盡情地發泄著。沒有人會嫌我唱得左,或唱得難聽,我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唱出自己喜歡的句子,沒有們人能幹涉,哈,蠻愜意的嘛。

不久,我的心情果然明亮了不少,我不斷地回想著與朋友們在一起的開心的日子,一起歡笑,一起打鬧的日子,想著想著,臉上不自禁地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我帶著這陽光般的笑容盡情地在地上奔跑著,奔跑著。我離樹幹越來越遠了。忽然,我停住了腳步,回頭定定地看著樹幹,在樹幹與土地相連的地方,有一株手指高的綠芽,是的,或許應該說是綠苗。終於,我的努力有了一點回報,畢竟還是有回報的。上帝,你等著屈服的那一天吧!

我轉身繼續走了一段時間,遠遠的看見左前方有一個小黑點,我疑惑地走過去,不,而是奔跑過去,我想不到這個地方除了我以外還有什麼存在。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終於看清了,原來,原來那是一座房子,用木頭做成的,房頂是棕褐色,房身則是綠色的,像一棵基因突變了的樹,房子的周圍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忽然,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個聲音:

很高興見到你,我的主人,我叫優鈺。

憂鬱??好沉悶的名字,可是你在哪裏?我怎麼都看不到你呢?

沒有回答,我再環顧四周,除了那所散發著藍光的小木屋外沒有其它任何的東西,難道剛才是我的幻覺嗎?

我抬腿準備走進屋內,剛要抬手推門,那門卻自動打開了,屋內也忽然亮了起來。我驚恐的看著屋內,從外到裏,不經意抬頭,隻見門頭上寫了兩個大大的字:優鈺。似乎有股巨大的引力將我往屋內拉,片刻,我就站在了優鈺裏,正想著門會不會自動關上時,又有聲音傳來:主人,你有什麼事隻要吩咐一聲便可以了,我隨時都在你身邊候命。

我再次環顧屋內,還是沒發現什麼會發聲的物體,算了,暫時不理他了,我好奇地打量著屋內,正中間擺了一張八仙桌和周圍的六把椅子都是石的,很普通那種大青石。在我凝視他時我的腦海中不斷重複閃現著兩個字:孤獨。

主人好聰明啊,我在這裏呆了六百年了,從來沒有人能這麼準確地叫出我的名字:觚頓。

我後退了一步,弄不清楚這是我的幻覺還是上帝在和我開玩笑,我盯著桌子退到了窗子邊,紅紅的窗棱,像極了秋天的楓葉,對,楓葉。我想從這窗戶向外看會看到什麼呢?於是,我把眼睛向窗戶湊去,有字!窗棱上刻了兩個極小的卻足以讓人看清楚的字:封月。我疑惑了,難道這屋裏的每一件東西,每一樣物體都有自己的名字嗎?

窗前有一張寫字台和一把椅子,叫遙望吧。

你好,主人,我們是遙望。遙遙相望,卻不能長相廝守。我呆住,想不到這樣一個名字也有它深刻的含義。

寫字台上有一麵大大的鏡子,你叫殤嗎?

主人,歡迎你的到拉一,我是殤。

在木屋的一角,放了一個花盆,裏麵什麼也沒有,難道他叫寂寞?

主人,有了你,我就不會再寂寞了。我叫洎貊。

床?床在另一邊的牆角,它靜靜地躺正在那裏,全身的棕褐色,像房頂一樣的顏色。床上的一切用品都是紫色的,淡淡的紫。你……叫幻嗎?

主人,願意為你效勞,我叫浣。

最後,我的目光落在了八仙桌上的那盞燈上,一進門是,我根本沒在桌上發現任何東西。是的,沒任何東西。

主人,歡迎來到優鈺,我叫孤燈,隻這裏的管家,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現在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了。起初,我還擔心你找不到這裏呢,看來是我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