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的心中剛剛是很得意的,但如果要更細致的去刻畫的話,那就如同奶奶織毛衣的毛線團子,它有著各種各樣多種多樣,五彩繽紛顏色,整整齊齊的裹在一個芯子上——但要是沒有那個芯子了呢?
——一團亂糟。
顧千年覺得自己會很滿意的。
無論是王婷,還是文賢,甚至是周圍的吃瓜群眾都被顧千年大膽的舉動嚇了一跳。畢竟腹水難收,一秒鍾之內的事情,正常人都不來不及阻止。
“嘩——”地一聲,王婷的臉與水進行了強烈的碰撞與磨合,甚至還沒有透過皮層就通通湧進了王婷的大腦,將她大腦與思考器官擊碎了。
連著消失的是周圍吃瓜群眾的議論與指點,文賢咿咿嗚嗚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顧千年自然是舒心了,道:“這下更開心了吧?反正我是挺開心的。”
此話一出,氣氛更是降到了冰點。有人做了壞事卻這麼坦蕩的嗎?
而此時王婷反應過來了,女人的直覺是天生的敏感,偌大的委屈如火山爆發洶湧而至的話,那麼憤恨與報複心就如同漫天飛揚的煙塵,它們密密麻麻,籠罩在上空,不不不,是無處不在,令人窒息。
水一撒加上眼淚一攪合,王婷臉上用裝粉掩飾的坑窪與粗糙就在一下子顯露出來了,可王婷絲毫不覺,她從小便對容貌有著自信,不然也不會再顧千年生病時,把文賢勾到手。臉型又不差,再加上化妝保底,自以為自己可憐無助,開頭時聲音已帶哭腔:“我惹你了嗎?腦子有問題啊!”
這是費了多大勁才忍住沒爆粗口?顧千年自愧不如。看著王婷點上的裝一點點花掉,便聽見文賢剛出口的“啊婷——”改成“千年——”。
剛剛好。不知誰在人群中說一句:“不會摻了點硫酸吧?”自來水怎麼會糊成那樣?
硫酸——一擊重磅炸彈落在人群中,指責聲接踵而至。文賢的眼中也由無奈變成銳利的職責。王婷聽地更是打了下寒顫,臉上竟有痛感,頓時罵聲更大,聲音也轉向尖銳:“水!我要水!顧千年,你不是人!”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嗯,她的確不是人,她是神。顧千年的臉上裂開了一朵花,點點頭,看著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隨之而來的,是指責。
輿論,是一條河。你身處小舟能載牛覆。
但顯然顧千年處於了劣勢,顧千年一笑置之,薄唇輕抿,那輕鬆帶點愉悅的話語,卻宛如一柄開過封的利劍,將麵前的王婷裏外剖開呈現於眾人之上——
“啊,那隻是瓶卸妝水啊,我剛剛在校外小店買的。”
顧千年晃了晃手中瓶子剩餘的一點,笑道:“這裏還有一點,要去鑒定嗎?”
一切都——
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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