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不堪的韓銳那被劃破的嘴唇吃痛裂開,勉強笑道:“那是無能者該幹的事。我不會退。”
“汪汪——!”
一道震耳欲聾的犬吠聲由遠處傳來,赫然正是黑狗。
它是唯一毫無受傷的存在,可僅憑它還無法抵擋這連綿不斷的牙蟲群。
苦苦支撐許久的榮耀之地全線防禦已在潰敗邊緣,而就在此時……
恐怖的牙蟲海猶如退潮般,在這小雨走向著白仲然所在方向湧去……
原本正要撤退的平民們紛紛返回,尋找傷員進行包紮。
一直處在高度緊繃狀態的韓銳手中秋葉刀啪嗒——掉落在血色水坑中,發出滋滋滋……聲。
他已沒力氣去拾起往日備受他愛惜的秋葉刀,一屁股蹲坐在了泥濘中。粗重喘著氣,感覺喉嚨都要幹裂了一般,劇烈跳動的心髒仿佛不破體而出就不會善罷甘休!
眼中沾著的不止是雨水,還是其餘什麼、模糊的看著這陌生的世界。
牧嶸忙碌著指揮著情緒並不穩定的眾人:“分開!三人一組,快去找幸存者!”見一旁那名趴在丈夫身上痛苦的女子,吼道:“要爬等以後有的時間讓你爬!快去先救活人!聽到沒!”
不乏看到毫發無損抬著傷員的人哭的甚至比傷員還撕心裂肺。
他走到韓銳身旁,向他伸出手,刮目相看道:“小銳,幹得不錯。你還能站起來嗎?”
韓銳那被劃破的嘴唇吃痛抽動數下,語氣古怪勉強道:“應該吧……嶸叔,結束了吧?”
牧嶸意味深長的望著牙蟲潮退走的方向,感歎道:“誰知道呢。我們的性命是保住了,可是……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啊。”
他已經可以想象到,白仲然那邊將會承受著怎麼樣巨大壓力,雖說他還不明白他究竟在做什麼瘋狂舉動,能夠引得牙蟲潮如此果決的撤退,甚至不留下一隻!
他很想去支援或纏著牙蟲潮也好,可是……他知道,一旦自己真的去,結果隻有死路一條。甚至無法拖延它們一分鍾,甚至一秒鍾。
視角轉到愈加逼近目的地的白仲然身上。
金色聖光點亮這昏暗的狹隘洞穴,這裏錯綜複雜,倘若不是有著係統提供的地圖在,他們恐怕到死都不見得會找到那通道。
牙蟲的首腦遠比他想象的更加狡詐,狡猾。
真正的通道已經被他封死,並且不是一道!而是多道阻礙擋住。
他們不僅僅需要躲避牙蟲的糾纏,還要不斷的開闊道路,破掉那動輒厚度超越五米的阻礙。
進入洞穴之初,他們就像是神聖的騎士,渾身披著鋥亮板甲。而現在,他們更像是穿著護甲的礦工,即便是牧汐臉頰也與粉嫩毫無關聯!甚至嘴唇上都沾著層厚厚的塵土。
又是一睹巨石堆積的阻礙。
他們為輪到的人們加持武器祝福,同時增強他們的力量,再次開始不斷搬動這堆積著的巨石。
白仲然耍了個心眼。
他不是單純的打開,而是將去路給堵住。這麼做雖說危險,但是卻能保證這條路不會再出現敵人,至少段時間不會。
20分鍾後……
撲通——
最後一顆巨石被薑越移開,恢複力驚人的他斷臂已經恢複正常。
轉了個彎,眾人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到,旋即喜悅的情緒在人群中湧動著。
紫色的光亮粘著這狹隘的洞穴石壁上!意味著他們距離真正的虛空通道已經非常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