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嗎?”耳畔,何雪衍低低的聲音淡淡傳入耳畔。她哥拿她當豆腐嗎?她南燭是什麼人啊!重生之前,可是紈絝叢中打過狼,後宮裏麵鬥過虎,神擋殺神,佛擋滅佛的角兒。不就是幾個紈絝胡說八道一番,這有什麼可怕的。搖頭,南燭粲然一笑。“好姑娘。”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何雪衍突然輕輕捏了捏她嫩如清水的手指,溫柔至極。不知怎的,南燭心頭湧上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哥這是魔怔了嗎?居然對她說“好姑娘”?在南燭的印象裏,得罪過她哥的人,就算有心來改善關係討好他,沒個三年五載的都攻不下這鐵桶。平素……何雪衍便是對沒有得罪過他的人,都是不假辭色。就連重生之前,作為他的親妹妹,南燭也很少聽見何雪衍溫柔地誇自己“好姑娘”。何況……是一個無關緊要,還得罪過他的外人!他他他……他對她說“好姑娘”?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南燭的小心肝一顫,再也懶得去管宴席上那個從河陽神童淪落成王府走狗的韓楚。也來不及去看那個害她從後宮,被攆到洛陽行宮的罪魁禍首映秋公主。更來不及搭理那些蒼蠅似的,圍她身邊的紈絝公子們。她心頭突直跳。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在琢磨“何雪衍這是犯了什麼魔怔”,“誰又要倒黴”,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也許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時候。忽然,宴席上有人發出一聲尖叫。“錦璉!錦璉你怎麼了?”“六哥……你……你流血了……”“大膽如意樓,膽敢謀害皇親!”任誰都想不到,坐席之首,那個色眯眯看著南燭的錦衣男子,在一聲哼後握著酒杯,竟直挺挺地往後仰倒,七竅流出了發黑的汙血。“不好了,死,死人了!”“來人啊!把這樓給我封了!”驚慌的尖叫聲,盛夏跳躍的火光。此起彼伏的腳步聲,皇城禁衛軍切切而來林立刀槍的兵刃聲,成為了南燭對那個叵測夜晚的最後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