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看見來人是他派去南歌身邊的雪兒,淩墨涎陰沉的眼眸一閃,這丫頭平時看著機靈乖巧,而今怎麼變得這般莽撞。
“小,小小姐她……”雪兒連喘了幾口氣,仍舊沒緩過氣來,待她可以說清楚話時,抬頭,哪裏還有自家王爺的影子,隨即也一臉擔憂的轉身往主樓跑去,連身後跟來的三人都不知道。
淩墨涎聽到雪兒提到南歌,心中一慌,幾個起落,人便到了主樓門外,這裏是他的寢居,沒有他的允許,沒人敢進入這裏一步,更別說是住進來,而這一次唯獨對這個女人例外了。單獨的一個樓院,四麵環水,隻是一架橋廊連接對麵,這裏到了夏季景色更是宜人,滿池的荷花盛開,蜻蜓點水,清香撲鼻。
推開房門,一股血腥味向淩墨涎襲來,驀地一驚,幾個跨步朝內室走去,淩亂的腳步帶出急切和慌亂。
他似乎最近對這個女人都一直處於害怕失去,和緊張惶恐當中,仿佛意識分成兩個人,一個是想著除掉影響著他情緒而暴躁,另一個則是他完全不熟悉的自己,因為她的出現徹底打亂他的生活。
淩墨涎撇去心中的煩躁不安,朝此時靜躺在床上,無半點醒意的南歌走去,小心檢查了下她身上有沒有傷口,發現沒事之後便放心了,看著眼前這張如同嬰兒般的睡顏,淩墨涎輕輕歎了口氣,“你能不能別再嚇我了……”
慢慢伸出手來握著南歌的手,眼眸底處滑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隨即隱去,快的讓人覺得剛才是否眼花了。
“王爺!”雪兒趕回來時,看到淩墨涎握著南歌的手,眼裏噥噥的情意讓她驚訝,隨後心裏跟吃蜜一樣甜,看來小姐怕是熬出頭了,王爺已經對小姐動情了!從小姐能住進王爺寢居來看,這王府裏不久之後就會有小主子了。
淩墨涎眼眸一閃,手卻是沒有收回,看向臉上漾著幸福色彩的雪兒,神色嚴謹,道,“之前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奴婢在門外煎藥,突然聽見屋內有聲音,但聽不清楚,奴婢以為是小姐醒了,便想推門進來,可是手卻碰觸不到房門,中間似乎隔著一道無形的牆,奴婢在門外呼喊小姐,見沒人回應,後來屋內又傳出一陣響動,奴婢便怕小姐出了什麼事,所以……”雪兒想起當時的情景,心裏一陣後怕,見到小姐現在沒事,心也安了。
“嗯!”淩墨涎看了看一臉欣慰的雪兒,輕皺了下眉,揚了揚手道,“你先下去吧!”
雪兒退下之後,淩墨涎來到窗戶前,伸手撚了撚窗框上一滴暗紅色的點,放到鼻間聞了聞,側耳微動,深深看了一眼南歌,提袍走了出去。
這時床上的南歌緩緩睜開眼睛,眼裏還是銀灰的瞳色,凝神靜靜聽了會兒,便一閃身從後窗而出,順著後樓閣柱子而下,潛入水中,在他人看不見的地方,晃過一道淡淡金光,一尾金色蛇鱗晃出水麵,繼而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