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涎親王府外,裏三層外三層,隻要是可以出入的地方,便被人圍了個嚴嚴實實,水泄不通,原因無二,便是想親眼一睹美人芳容。
“王爺回來了!”忽然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自覺的分開至兩邊。
淩墨涎一如往常一樣下朝後便回到府中,看著王府的大門外人山人海的場景,眉角忍不住猛抽了幾下,看了看周圍低頭小聲議論的百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鐵青著一張臉對身邊出來迎接的徐伯說道,“讓他們盡快散去!本王不想出門時再看見這般情況!”
什麼時候他的府邸竟成了市井街道了,才足足不過三日,那個女人就給他惹出這些事情來,連他在外被人譽為‘閻王’的氣勢都嚴重下降。曾幾何時,哪有人敢在他麵前交頭接耳,竟然還敢圍堵上門,除非那人是活膩了!又幾何時,隻需他輕皺一下眉,那些人不是寒蟬若噤,作鳥獸散?而今卻落到如此情景,真不知是該說他涎親王變得親近親民了,還是什麼。
可一想到今天那女人喚他起床,隻身著裏衣,手拿勺瓢水盆,腳踩茶壺,就一陣好笑又好氣。前古人是聞雞起舞,她則是聞雞鳴唱起山歌,美名其曰:喚六王爺起床是件苦差事!聲音太大,您老要生氣,聲音太溫柔,您又嫌催眠,所以奴婢隻能效仿李連傑前輩晨起練嗓子,又可以把王爺您叫醒,所謂勞逸結合,皆得!
“善德郡主可在府上?”淩墨涎一邊朝著寒綺樓走去,一邊問身後跟上來的徐伯。
“小……善德郡主她用過早膳便出門去了!”徐伯小心抬起眼角看了看前方心情似乎不錯的俊美男子,一絲複雜不安的情緒在心中盤繞,王爺他終究還是動情了!
“嗯,她回來之後便叫她到書房去找本王!”淩墨涎說道,“沒什麼事了,徐伯,你先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淩墨涎回到寒綺樓換下朝服,理理袍袖的褶皺,眼角餘光瞥到南歌近日來就寢的小隔間,不由自主走了進去,輕瞌上眸子,淺淺呼吸著還殘餘的清檀幽香,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也不由得變得柔和,又似乎在感受著什麼,仿佛那人還在這間屋子裏似的。
猛的睜開眼,裏麵盛滿的是熾熱,飽含的濃清,月銀白的衣角在窗戶邊閃過,屋子便隻餘下淡淡的龍涎香和檀香互相糾纏揉雜在一起。
“好美!”此時某條街上,南歌穿梭在五顏六色的花燈間,連連讚歎,一路欣賞。她在現代看過不少工藝燈,可那些卻無法和古風古味的手工紮紙糊的花燈相比。
走在路上,街道兩旁的攤位商鋪外都掛有各式各樣的花燈,仿佛一條長龍橫臥,讓人止不住眼花繚亂,若是到了晚上,這該是如何美得讓人窒息的畫景。
“怎麼樣,小南歌,可有喜歡的花燈?”見南歌一會兒看看這個花燈,一會兒又看看那個花燈,一臉興奮的樣子,司空亦悠目光柔和的湊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