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照顧她,若是王爺問起我去哪裏了,便說我回家一躺!叫他不用擔心!”說完便閃身不見了蹤影。
雪兒驚詫的看著南歌剛才站的地方,若有所思了會兒,隨即恢複正常拿著藥碗走了進去,而此時的南歌卻不知道自己已然掉入了一個陷阱。
“什麼,你們竟讓王妃一個人跑出去?”淩墨涎下朝回到府上便聽下人來彙報,南歌獨身一人騎著當初用來下聘的小火出去了,氣得一手拍碎了身側的桌案。
“王爺息怒,屬下已經派了暗衛暗中保護王妃,王爺不用擔心!”翼吞咽了下,連忙跪下回道,眼角瞟了眼雙眼泛紅的自家王爺,若是他再遲一步說話,還不知道自己這顆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實在是太驚險了。
如此,淩墨涎才似鬆了一口氣般,但是眉頭卻未鬆開,陰鬱著一張臉問道,“你說王妃抱回一個小姑娘?還在本王的寒綺樓?”
“是,是的,王爺!聽說那位小姑娘是王妃的小師妹!”
“哼,那個女人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她可以隨意出入那個地方,並不代表著可以隨便帶人進出!”淩墨涎的話語中似是帶出幾分吃醋的嫌疑,一甩衣袖,朝寒綺樓方向走去。
翼錯愕的看著自家王爺的背影,恍了恍神,接著也跟著跟了上去。
夜涼如水,呼呼的冷風刮在臉上,像刀割般疼痛,入冬的天氣是越來越寒冷。
南歌馬不停蹄,連夜趕回雲尼庵。月夜下,當她看著曾經大氣宏偉的建築,此時了無生氣般的隻剩下廢棄和殘破,和一些未燃盡的木樁。跌落下馬,愣愣的坐在地上呆楞著望著眼前的一切。
這一幕場景仿佛和腦海中的一絲情景重疊起來,她木然的緩緩起身,踉蹌著朝裏走去,手顫顫地撫上曾經的雲尼庵大門的地方,曾經修課的大堂,她曾經住過的禪房……原來那天腦海裏出現的影象是真的,竟是成了真的!
南歌看著曾經看不完全麵貌的雲尼庵,此時卻能一眼望見,空曠的地上還有幾隻烏鴉叼啄著什麼東西,顯得有些陰森。她沉默片刻,突然抬步朝慧修師太經常禮禪的廂房位置走去。
驀地,雙膝跪下,眸間閃爍著一抹痛苦和隱忍,靜默的看著前方一角,不再挪動一下。
突然,本是月明當空的天氣,轉眼間烏層密布,遮去了月光,使整個天地間像是失去了光明一般黑。這時,幾滴雨水開始撲打了下來,慢慢的,原處雷聲滾滾而來,豆大的雨珠勢如破竹般劈劈啪啪的砸在地上,樹林間,和身上,像鞭打般疼痛,南歌依舊跪立著不動,挺直腰杆,閉著眼矗立在雨中,耳邊是風呼嘯而過,就像是這裏枉死冤魂的悲鳴。
她是在懲罰自己,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一些,不至於憤怒到失去理智衝到那個人的麵前撕碎她。
“啪啪”雨點擊在油紙傘的聲音傳入耳裏,南歌眯眼回望身後突然出現的身影,沒有出聲,轉回臉繼續那般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