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猛然轟在了他的護罩之上。
“轟。”那拳頭當真凶惡無匹,金黃色的護罩一下便被他貫穿,幸虧那道人身上一枚玉飾轟然破碎,迅速的補上了一層白色的護罩,不然這道人怕已被他一拳轟成肉餅了!
那道人眼皮暴跳不已,心中驚懼至極,手上又是一道符籙化為護罩,飛劍也豪不停歇的向著周軒斬了過去。哪知周軒身子輕輕一斜,一隻手臂橫臂一掃,“嘭”的一聲那飛劍便打著旋被掃了出去,緊接著向前一躍就閃到了向後躲避的道人身旁,又是一拳轟了過去。
轟的一聲,白色的護罩一陣閃爍,好懸沒被打破,周軒卻立時被激怒了!
“吼!”他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叫,狂暴的聲浪震得那道人耳朵一陣生疼,腦海中還不及轉念,周軒的拳頭已經再一次轟然打出更快,更狠,更強!
“轟。”
第一層白色的護罩毫無抵擋之力的被打破,那拳頭的速度絲毫不減的轟在裏麵的那層護罩上,淡黃色的護罩一陣閃爍,似乎對這世間有些充滿留戀,最終卻隻能戀戀不舍潰散開來。
這一拳的力道到此時也已經用老,狂魔一般的周軒一咧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邁步向前。
“嗒”腳落,已經收回的拳頭重新揚起,就在在這個時候,他的眉頭突然微微一挑,接著整個身子一扭“嗖”的一聲,一道雪亮的劍光刺穿他留在原地的殘像徑直向著那道人飛去,飛到他臉前的時候劍尖向上一挑,那道人雙手一伸握住劍柄,連人帶劍倏地飛到了上空。
這石窟直徑有百十丈,高也有五六十丈,那道人一直飛到了接近頂峰才身子一扭轉而躍到了劍身之上,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出來。
“吼!”下方的周軒一聲怒吼,仰首向天,一雙血紅的眸子盯著那道人,而後雙腿下蹲倏然彈射而起,化為一道長虹一路向上,十丈、二十丈、三十丈、三十五丈……力盡,直直摔落下去。
“嘭。”
一道不清不重的響聲過後,一陣薄薄的煙塵在他周圍升起。上方,那道人嘴角一扯露出一抹韻味深長的笑容,接著右手一晃拿出了一疊符籙出來。
周軒仰頭,那雙血紅的眸子中,清晰的倒映著對方的笑臉。奇異的,陷入瘋魔狀態的他沒有狂怒大吼,沒有頓足捶胸,而是默然了半晌之後輕輕一跳躍起了丈許,落地之後,他順勢下蹲,繼而猛地一彈,嗖的一聲再一次向著上空射去,二十丈、三十丈、四十丈、四十六長、四十七丈終於還是沒有碰到對方。
然而身在半空,他手臂猛地一揮“嗖”一道細小的黑影倏然向著對方襲去,其速度竟比飛劍還快了三分!
這道人應該慶幸,或許是周軒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或許是安全性第一的習慣使然,他從手上那疊符籙中抽出的第一張符是一個防守類的“一元堅壁護符”,這道符籙救了他的命,當周軒偷襲似的甩出那道暗影,他根本反應不及,是身外的護罩在一陣瘋狂閃爍後把那黑影攔了下來,讓它撞了個粉身碎骨。
周軒的這個舉動帶著十足智慧性,與想象中不同,這時候他並沒像傳承中對噬靈燃血之法描述的那般陷入六親不認完全瘋魔的狀態,雖然他的腦袋焦躁狂怒的無法正常思考,但他確實還存有那麼一點理智!至於原因,便是那一波波從他丹田之中湧出,在他經脈之中流淌,又不斷被血肉骨骼經絡吸收的“先天靈液”。
當他吐下那顆靈石的時候,他就不得不使用噬靈之法,不然的話一定會被靈石中蘊含靈氣給撐爆,但與此同時那靈石也為匱乏靈氣的丹田提供了充沛至極的能量,這可比周軒自己所有的靈氣充沛多了,如此一來正處於突破邊緣的靈力自然順利突破。按照功法的慣性,剛剛產生的“先天靈液”會被送入經脈中通達全身,這樣一來其中的一部分會被身體吸收,從而達到改換體質的目的,整個洗髓境其實就是這麼一個洗煉的過程。
而周軒的這副身體和平常人不同,這是一副巫族新苗的身體,而且這副身體正處於狂暴狀態,燃血之法吸收的靈力就像刀子一樣在周軒的血肉之中穿行,激發能力的時候也在那些構成他身體的細小單位中留下一道道傷痕,而“先天靈液”則像是春回大地的聖水,所過之處迅速的修複著那些傷痕,滋潤著周軒的身體。
這兩種力量一個順著血脈運行,一個順著經脈運行,彼此毫無阻礙,卻共用著一個能量源,隻要這個能量源還在,“先天靈液”就會一刻不停的從周軒丹田之中湧出,不斷的滋養周軒的身體。
如此一來,周軒的身體並沒有受到噬靈之法太大的危害,雖然混身疼痛的讓人絕望,但他還是沒有失去理智,對所有的一切都還有著朦朧的知覺,處於一種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般的狀態之中。這種狀態之下的他雖然瘋狂,卻還有著一絲審時度勢的智慧,還能夠想到用石子來攻擊自己夠不到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