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順著他的手去看,之見一片淡淡的白色霧靄環繞的翠綠山林間,一座三層高的木樓靜靜匍匐,屋簷吊腳之間皆透著一股沉穩厚重的氣勢。木樓之前,一座九層台階順坡而下,台前,兩尊白澤獸的雕塑分立兩側。兩人在這木樓前降下身形,拾階而上,徑直踏入樓內。
樓門雖然開著,但門口卻有著一道淡淡的白色光幕,進入之時,便猶如踏入了一卷憑空懸浮的水簾,在那光幕之上蕩起層層漣漪。
樓內盡是一列列書架一般的木架,隻不過裏麵放的大都不是書,而是懸浮著一顆顆玉簡。在門口側邊,一位冷冽的黑袍修士盤膝而坐,這人看上去有二十歲左右,有著刀鋒一般的眉毛,刀塑一般的鼻子,刀切一般的嘴唇,整個的氣勢就像一柄出鞘利刃一般,讓人覺得刺目。馳離第一時間便帶著周軒走到這人身旁,躬身稽首到:“見過霍尨師叔。”
“嗯。”那道人睜開眼來,霎時間,虛空中像是兩道刀芒劃過,刺目耀眼,那刀鋒一般的眼神淡淡的落在兩人身上,周軒頓時感到自己身上像是被利刃刮過一般,一陣微微的刺痛感讓他身上不由升起一層雞皮疙瘩。
“馳離,還有這個,你叫什麼?”
“弟子燕十一。”周軒連忙道。
“哦,燕十一,你們兩個來幹什麼?”
“師叔,燕師弟乃新近弟子,勾連師叔讓我領著他來挑選功法。”馳離恭敬的低頭回應。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符籙從門外鑽了進來,徑直落入霍尨手中。
看了眼那傳訊符後,霍尨嘴角突然一撇扯出了一抹冷冷的戲謔笑意:“哦,勾連那個老家夥新收的弟子嗎?”他看著周軒,眼神裏漸漸透出一股森寒的殺意,輕輕到:“那可真是一個該死的人。”
那股若隱若現的殺意讓站在他麵前的周軒與馳離倍感辛苦,兩人都感到似乎有一柄巨大的刀刃壓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那巨刃沉重的壓力讓兩人的腰不由漸漸彎了下去。
“……師……師叔……”馳離汗水嘩嘩的向外流著,呼吸間滿頭滿臉便被豆大的汗珠布滿,他費力的叫了一聲,心中又是驚顫又是憤怒,不由對自己就是一陣大罵,暗恨自己怎麼******連這一茬都給忘了,當然,打打發他過來的勾連與‘罪魁禍首’燕十一都免不了要被一頓詛咒臭罵。
周軒的情況比他好些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臉上同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在汗珠,在這種壓力之下平常的洗髓境修士連反抗的念頭都是難以升起的,周軒到沒那麼不堪,他其實可以掙紮上那麼一下,這底氣來至於養魂木戒指裏的屍王,但掙紮這麼一下後想要活命那可真就的千難萬難了,所以不到生死關頭他是不會這麼做的反正就算霍尨暴起出手也難以將他這副巫族身軀一擊斃命,周軒願意賭他心有顧忌,賭他不會對一個小輩出手,別忘了這裏還是合明宗之內,如果他沒有顧慮的話,怎麼還能與勾連‘和平相處’那麼長時間?
果然,霍尨雖然殺氣彌漫,卻始終沒有出手,在兩人感覺中一陣十分漫長的時間過後,他終於緩緩的收斂了自己的殺氣,輕輕嗤笑了一聲,閉上眼睛到:“進去挑吧。”
“呼”周軒與馳離兩人不由同時長舒了一口氣,馳離第一時間行禮道:“多謝師叔。”說著還向周軒使了個眼神。於是周軒也不得不行禮道:“謝……多謝霍尨師叔。”
“……嗬。”霍尨閉著眼嗤笑了一聲,卻不在做任何理會。
馳離給周軒使個眼色,兩人抬步向裏走去。到了第一列突出的書架之前,馳離到:“師弟,這列書架裏麵全是目錄索引,那幾本功法的簡本介紹也都在這裏麵。”
周軒點頭,馳離指著最上麵的那一列從左到右的到:“這個,是‘上陽九轉真修法’;這個是‘太陰********’;這是‘陰陽同濟同參法’,這一個……”一邊說著,他邊運轉靈力隔空把那塊‘上陽九轉真修法’的玉簡懾到手裏,遞給周軒到:“燕師弟看一下吧,前麵四種功法宗門規定每個弟子隻能選擇一種,倒是後麵的‘上禦九霄禦劍之術’與‘三層道台清淨天心法’沒什麼限製,每個弟子都可以研修參習。”
“多謝師兄指點。”周軒謝了一聲,將靈識向那玉簡之內探了進去,一個個閃著微微光芒的玉雕文字在他眼中越變越大,從螞蟻大小漸漸化作正常文字大小,在他腦海中組成了一段清晰的文章。
周軒默默讀來,發現這‘上陽九轉真修法’真的如馳離所說那般是一種陽性極重的功法,為了防止孤陽不長還有陽氣過盛引起的氣血逆衝,修煉者此法者便要時時用雙修之法調和陰陽,有選著的話當然是修煉陰性功法的女修最好不過,這樣兩者可以互惠共利,當然若是實在沒有雙修條件的時候陽氣爆發開來,也可以用一些陰屬性的天財地寶、靈丹靈藥來調和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