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似是想起了什麼,聲音中帶了絲憤怒:“剛才徐青玉說,你已有了相公,這可是真的?”
顧琉縈聞言微蹙眉,腦海中浮現的自然是安歧之那張欠抽的臉,可她卻沒有反駁,當然也沒有承認。
“你說呢。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這話雖然沒有明著承認顧琉縈有相公,但這本就模棱兩可的話加上之前的種種,任誰都會認為顧琉縈是默認了。
齊越用力一甩衣袖,冷哼一聲,道:“清兒為了你在家苦讀,我還道你眼界有多高,原來也不過如此,這麼快就有了相公。”
顧琉縈不想反駁,對田清來說,她有了相公或許是件好事,這樣他便能死心了吧。
“你可比傳言更甚啊。”
“什麼更甚?”齊越追問道。
“傳言齊越護短,沒想到啊,你居然置自己的生死於度外,一心關心的是我有沒有相公,一心為了田清,不得不說,我很感動啊。”顧琉縈尋了個位置坐下,繼而道:“我可以跟你回去,並且盡全力說服田清,讓他把心思不要放在我身上了。但是,你帶我回去了之後必須馬上去衙門承認這江湖案是你一手挑起的。”
“你明知道我是江南巡撫的親戚,我去承認了這件事,不是當眾打巡撫的臉嗎,如何能去。”
顧琉縈站起身來,手握成抓向齊越攻去,她沒想到齊越沒有躲,而她的手便輕而易舉的掐住了齊越的脖子。
顧琉縈冷冷的道:“你敢做,就要敢當,你為了一己私力,知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我贈錢施米之人都是些老弱病孺,你知不知道你搶了他們的米和錢會餓死多少人,凍死多少人。現在你跟我談麵子,麵子能當飯吃,能當衣穿嗎?”
齊越聞言卻笑了:“哈哈哈哈,老弱病孺,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老弱病孺嗎?因為當今太子,他居然實施買官製度,以銀兩的多少來決定官位的大小,這樣一來,上位的人多是些地區首富,他們花了錢,自然要在百姓身上要回來。而他們便開始找各種理由沒收百姓的田地,沒有田地的便沒日沒夜的幹活,老弱病孺倒還好了,至少是餓死凍死而不是累死的。”
顧琉縈聞言手一鬆,連連倒退了幾步,怎麼會,賣官?她顧家皇朝什麼時候實施過賣官製度。她皇兄雖說沒有治世之才,卻也不會無知至斯。這官,是能隨便賣的嗎?
“不可否認你很善良,我知道你定期要為銅陵縣的百姓義診一次,並且經常布施,可你一個人能做什麼。也不可否認你很聰明,可你畢竟是一個女子,能幫的便隻有這個銅陵縣而已。”
顧琉縈被這個消息嚇到了,她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皇兄造成的。
“不對,如果真如你所說,怎麼可能我會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現在是初期實施賣官,並沒有大量開始賣,而聽說這一切都是右相的主意,說是賣官,那些得到官位的人必會心存感激太子,這樣便於管理。而這銅陵縣由於有付大人在,所以並沒有賣官,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但是你不覺得最近銅陵縣多了很多逃難之人嗎?”
顧琉縈細細思索,這幾天確實多了好些逃難的人,之前她沒怎麼注意,但現在聽他這麼說心裏才覺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