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為何不願看著臣妾的眼睛說話?”皇後語氣依舊平靜,隻是再也沒有當初那般的膽怯了。
她最怕的莫過於天辰皇不會正式她,然而,這樣的結果早就注定了,現在對她來說,沒有什麼結果比這個來得更遭,她又有什麼可懼的。
當一個人無所懼怕的時候才會是最可怕的人。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她還會怕什麼?
現在的皇後就是這樣的人。
天辰皇聞言端著茶水的手一頓,僅僅是片刻便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他輕輕拍著龍袍上的灰塵,其實他的龍袍又哪有什麼可以拍的灰塵存在。
天辰皇依舊沒有看皇後的眼睛,似是不經意問道:“哦,皇後為何會這麼覺得?是覺得朕不敢看你的眼睛嗎?朕自問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皇上何出此言,您乃九五之尊,何談對不對得起臣妾,是臣妾一時失言了。”
皇後上前一步正欲跪下請罪時便聽見一個嬌氣甜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皇上怎麼今晚不宣召臣妾,臣妾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見皇上來,這等得沒法了不得不過來看看皇上是不是又在半夜看奏章,熬壞了身子臣妾可是要心疼的啊。”
來人皇後清楚得很,後宮最得寵的一個妃子,哥哥是當朝左相,大兒子是當今太子,小兒子是當今的齊平王。
月妃在朝廷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是一樣東西她要不到,而那也是她最想要的。
後位。
月妃今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沒能坐上一國之母的地位。
月妃似乎是現在才看到皇後的存在,也不見禮,隻是口頭上隨意道:“呦,今兒個皇後也在啊,臣妾給皇後請安了。隻是不知道皇後這麼晚了來這留夢殿幹什麼來了。”
月妃一開口便不客氣,她自然知道皇後這十年從不踏足留夢殿,明麵上雖然梅凝是皇後,但後宮暗地裏都知道她月妃才是後宮最得寵的一個。
是以月妃連行禮都懶得做樣子了。
皇上見此並沒有說話,對他而言,皇後和月妃都是一樣的,除了那個女子,其他女子在他眼裏並沒有差別。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依皇後原本的性子便也就由她去了,但此時卻覺得無比委屈。
她不管出於什麼緣由都是皇後,這十七年來她忍氣吞聲習慣了。但是她也意識到了她的退讓隻會換得他們的得寸進尺。
本來今晚她是想和皇上聊聊顧琉縈的事,卻不想皇上對她冷言冷語,而月妃卻也本性不改。
想到顧琉縈皇後便難咽這口氣,她怨自己沒有一個一個強大的親家可以撐腰。她可以受委屈,可她不允許自己的女兒也跟著受欺淩。
三年前顧琉縈被迫離宮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什麼都做不了。
如今顧琉縈要回來了,她不能讓她再麵臨三年前的困境,雖然皇上已經把她許配給了當朝右相沈曳,可她卻不能允許自己再這樣下去。
皇後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嫌棄自己性格軟弱,所以她以前一直都以弱小的身軀站在了她的麵前替她擋住了不少妃嬪的刁難,所以她一直告訴她說:母後是皇後,母後才是這後宮最大的,漪兒想看到母後有一天站在漪兒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