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章番外篇(3)(1 / 2)

接著往下說的,還是跟河有關的事,先說我們村這條河,很長,彎彎曲曲穿越了三個鎮和很多個村,我所知道的從上遊到下遊區域依次是:

壩頭、瓦窯、崩口、崩橋、水壩、豬尾嶺、夢嶺、老路叉、鬼窩。

而至於宗清他們村的那段河,沒有名字,直接叫村河,所以也就不提了,這次要說的是瓦窯河。

瓦窯河岸邊,也是我村的水稻田,我家的很多田就在那片。

當時瓦窯河有一處淺灘,是人為填出來的,早些年沒有抽水機,全部都是人工作業,淺灘的存在,為的是讓人能夠站在水裏,把水豁到岸上,岸上再臨時挖條水溝,水就會順著水溝流入另一邊的灌溉渠,灌溉渠開個口,把水引到自家稻田去,這樣子的。

有一年,我大伯父和10叔(一個家族的人,但親緣關係隔了幾代),特別拚命,累了一整天,回家吃了晚飯又來到河邊,已經晚上了還在豁,當晚月光很亮。

兩兄弟不說話,隻顧幹活,突然大伯父的兩隻腳就被河裏冒出來的手抓住,往河中央拖去了,他一下子撲倒在水麵上,整個人被倒著拉向河裏,他一邊死命抓著淺灘的泥巴,一邊大喊阿弟快救我。

10叔趕緊把豁水的籮筐丟了,跑過去拉大伯,兩邊不停的拉扯,10叔一邊拉還一邊罵,之後愣是把大伯拉上來了,大伯一身泥巴,腳腕有明顯的抓痕。

他倆都是成年人了,那晚也嚇得不輕,豁水的籮筐也不見了,空著手就回家了。

第二天這件事就在村上傳遍了,不過當時我還是個嬰兒,幾年後我才聽到的這個故事,第一時間去問了奶奶是不是真的,奶奶說是真的啊。

說她自己就在鬼窩河邊見到過水鬼,坐在河堤上,把撈上來的河蚌掰開來生吃,奶奶看他一副乞丐樣,就說弟兒啊,那種東西喂鴨的,生的怎麼能吃呢,沒想到那水鬼一下紮進水裏,就沒浮上來了。

奶奶還說,人的兩肩有兩盞陽火,鬼隻有一盞,所以白天鬼怕人,到了晚上,人的一盞燈就熄滅了,鬼就不怕人了,甚至要害人,所以以後到了晚上就別出門了,在家乖乖待著,因為你都不知道路上遇到的是人還是鬼。

接下來是我親伯公,我爺爺親哥。

他在瓦窯河堤的另一邊有一張魚塘,距離淺灘那一段不到20米。早幾年他就是隨便養一些蓮魚或者草魚,也不管它們,到秋後才去收。後來在我八九歲那年,我們那掀起了一股點星魚養殖熱,點星魚好養,賣價又高,所有家裏麵有水塘的人,全部換成點星魚種,伯公也不例外,因為點星魚貴,伯公擔心被人晚上偷了去,所以就在水塘邊搭了個木屋,晚上過來守夜。

我現在還對那個木屋印象深刻,那年我不是常去崩橋河釣魚嘛,偶爾我也會去瓦窯河,畢竟兩片區域離得不遠。一旦遇到天下雨了,我就帶著幾個小夥伴跑到伯公的木屋去躲雨,那木屋很小,隻夠放一張床,床上搭了蚊帳,裏麵一床被子一個枕頭。伯公白天都在田間務農,不會來木屋,反正我也不見外,直接就坐床上了,有一次我還在那床上睡著了,到了下午四五點了才起床。

後來有天大伯公突然把木屋拆了,水塘裏的點星魚沒養大,他也全收上來當成大魚種賤賣出去了,從此那張水塘再也不養魚荒廢掉了。

村裏麵的人聽伯公說,晚上睡覺時,總有很多螢火蟲從外麵飛進木屋,然後停在蚊帳上,伯公開始是拿蒲扇把蟲趕走,也沒太多理會。

後來螢火蟲越來越多,趕也趕不走了,伯公就坐起來把一隻螢火蟲掐死了,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嬰兒的哭聲,伯公以為是自己幻聽了,又掐死一隻,緊接著又是另一個嬰兒的哭聲,看著滿蚊帳的螢火蟲,我都想象不出來那晚上伯公是怎麼度過的。

村上的老人說,早折的嬰兒,靈魂都會變成螢火蟲,80年代前,因為醫療條件經濟條件都不行,剛出生的嬰兒要麼病死要麼餓死多得是,嬰兒變成的螢火蟲不會害人,隻是喜歡圍著大人想討點疼愛而已。

。。。。。。

這位朋友正當少年,卻常說自己短命,朋友們笑他杞人憂天,直到他同我說起自己的一件親身經曆,我方覺蹊蹺。

以下以第一人稱轉訴朋友的話:兩年前的八月,我同女朋友一起參加了赴藏的旅行團。

?

行程自拉薩出發,第二日,汽車載團離開拉薩,一路上行行遊遊,直到停靠在一座寺廟前,距離拉薩約8小時車程。

當時導遊介紹,該寺已長期不對外開放,近日恰逢藏傳佛教的盛事,才供遊人信徒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