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頭痛的隱疾導致蕭啟琰這會,激動的情緒還沒有徹底平複下去。
因此難得麵對趙錦楨這樣一個,對於他發病時猶如瘋癲之症毫不畏懼的人,蕭啟琰多多少少,竟然願意將心裏積壓的怨恨傾述出來。
不過或許是想到順帝的可惡,和言而無信的醜陋嘴臉了,蕭啟琰不禁又皺眉死死用手按住前額,一副大有再次頭痛發作的跡象。
一見蕭啟琰如此模樣,趙錦楨是知道的,如今莫安不在,光靠她一個人可是控住不住對方的。
因此就見趙錦楨焦急之下,隻想叫蕭啟琰快些情緒穩定下來,顧不得男女大防的她,不禁一把握住對方發涼的雙手,聲音充滿溫和的說道:
“五王爺過去的事情,就算你想的在多,可已然改變不了什麼了。若你一直沉浸在仇怨裏,在將自己的身子拖垮了,那你就連將來也將無力去做任何改變現狀的事情。你若真的不甘心,就更應該振作起來。所以我擺脫你深呼吸,將暴躁的情緒一定要控製住,千萬不能再被心裏的仇恨所左右。否則早晚有一天你不單單是頭痛欲裂,甚至真的會把自己逼瘋的。”
當年生父的皇位被奪,覺得愧對列祖列宗的蕭啟琰,縱使心裏千般苦楚,但如此涉及到皇室糾葛的事情,他又無法向任何人傾述,所以自然鬱結在心,最終將自己逼得硬生生落下了個頭痛的隱疾。
而如今在蕭啟琰苦苦與頭痛做著鬥爭的時刻,這個時候的他,在不是人前那個手握兵權,凜然無人敢輕視麻煩的大晉五王爺。
蕭啟琰如今是他最心靈脆弱的時刻,就如同被病痛折磨的普通人一樣,他也需要旁人的關心和鼓勵。
而恰巧趙錦楨這會,一聲聲充滿溫暖,並且不夾雜任何嫌棄畏懼的安撫之語,簡直如一陣清泉般,將蕭啟琰心裏的暴燥撫平住了。
尤其感覺到從趙錦楨握著他的手心裏,傳來的陣陣暖意,蕭啟琰本就是意誌頗為堅定之人,所以幾個深呼吸後,他的情緒就再次恢複正常了。
而等到蕭啟琰徹底無礙後,他低頭間看著趙錦楨還因為擔心,而緊握著他的雙手。
下意識的蕭啟琰就凡事,直接將趙錦楨的一雙素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而後眼中充滿謝意,還有一絲情愫的鄭重說道:
“錦楨小姐,本王真的很感謝你沒有將我當成一個瘋子看待,還願意在我最醜態盡顯的時候,不離不棄的陪在本王的身邊。其實這些年我之所以尚未迎娶王妃,並非向外界傳言的那般,說我不近女色,甚至對女子完全沒有興趣。實則是因為我身份之特殊,不能叫順帝知道我有隱疾在身,否則他將徹底沒有忌憚,以我有病在身為由,光明正大的霸占著我父皇的王位,而後在傳給他的子孫。所以本王說到底是不敢納妃,因為我無法確定,自己迎娶的王妃,會不會因為害怕我發病時候的樣子,將此事張揚出去。畢竟之前我發病的模樣,也曾被府內一些侍婢看見過,她們那種驚恐萬分的模樣,本王至今難以忘記,而三小姐是第一個不怕我發病模樣的女子,說實話這確實叫本王很是意外,甚至還有幾分欣喜。”
蕭啟琰望向她的眼神,越發透著不加掩飾的熱切,趙錦楨不是感覺不出來。
可是就向蕭啟琰不敢大婚迎娶王妃,因為頭疼隱疾,存有心病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