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個女子,說起來乃是周老夫人的孫女,名叫周文詩。
不過這個周文詩和趙錦柯的情況有些類似,她的生父也是老相爺的庶出二兒子。
因此周文詩的父親,與老夫人之間雖為母子,但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所以周文詩也是一樣,按輩分要稱呼老夫人為祖母,可實則因為她父親就是庶出,所以她雖然是二房的嫡出小姐,但身份地位甚至還沒趙錦楨這個外孫女高。
而因為夏日炎熱,所以這正堂內的窗子和門都是敞開的,因此堂內說的話,隻要肯留意,靠近房門就能聽得個一清二楚。
所以就見周文詩一進來,在請安過後,眼瞧著趙錦楨這個名義上的表妹站起身,要與她見禮打招呼。
對此周文詩卻斜眼看了趙錦楨一下,接著就極為不屑一顧的說道:
“真是叫人想不到啊,堂堂侯府的嫡出千金,我的好表妹錦楨,你竟然也有如此落魄的時候。自己府邸住不下去了,就跑來我相府尋求庇護。雖說你生母確實是周家人,可你別忘了,你可是姓趙不姓周的,所以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常住下去。要我說你們侯府自己的事情,就該回去自己解決,將我相府牽連進內算是怎麼回事,錦楨妹妹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那。”
一見周文詩這進了正堂後,說出口的話竟然如此難聽,老夫人當即臉色就是一沉,可還沒等她訓誡出口呢,趙錦楨卻先行從容的一笑說道:
“外婆您別惱,其實文詩表姐說的也沒錯,我確實不能一直在相府叨擾下去。所以搬出侯府後,我這幾天就會讓清秋四下尋找,看看帝都附近有沒有閑置要賣的府邸或者是別院。到時錦楨尋得了住處,就會搬出相府的。”
先是周文詩極為惡劣的態度,如今又是趙錦楨這番仿佛受了委屈,要遷居出府的話,都叫周老夫人心裏極為的不是滋味。
畢竟周老夫人就生了一子一女,大兒子常年在外為官,很難回來看望她一回。
而視若珍寶捧在手心疼愛的女兒,又是早早的撒手人寰,叫她體會了一把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
因此對於愛女唯一留下的骨血,就算趙錦楨是外孫女,可周老夫人卻是將她疼進了心坎裏。
所以誰敢對趙錦楨態度不善,老夫人就敢和誰急,所以就見一向樂嗬嗬的她,這會卻猛然一拍桌子的嗬斥道:
“文詩你好生放肆,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老身不但要留錦楨住在相府,而且我還要替你表妹張羅婚事,叫她將來就從相府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當初你父親大婚本該就此分家離開相府,身為庶出子要另立門戶。老身是不忍你父親常年身體孱弱,這才叫他繼續留在相府,所以現在才有了大房和二房之分。所以連你們二房老身尚且都容得下,難道我要庇護自己的親外孫女,還要你周文詩的首肯同意不成。立刻從這正堂內出去,到祠堂內罰跪一個時辰,你平日言語就莽撞,今日簡直是越發放肆了,老身若在不管教你,將來豈非要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