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麼?”風霽晴一向不信什麼周易算卦,像這種遊蕩在社會主義新中國的道姑算命先生之類,那臉上大都都隱隱掛著“騙子”“忽悠”二字。她微微一皺眉,但是仍有禮貌地停住了腳步。
那道姑仔細觀察著風霽晴的麵孔,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這……小妹,你根骨甚是奇怪,眼神清澈但額頭上隱隱有層青氣,乃古怪的預兆……聽貧道幾言,數九寒天內不宜出門,好生在家養傷罷!”
風霽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生不耐,找了個借口說回家有事,便要開溜。
背後,傳來道姑淡淡的聲音:“急著回家不是問題,而是以後還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風霽晴腳步稍稍停頓了下。
無聊,在心底鄙視了那莫名奇妙的道姑一小下下,便快步離開了,這幾天甚是晦氣,真的需要出門好好發泄一下了!
說起登山,中國的名山還真數不勝數。雄、奇、靈、秀,各具特色。山之雄偉、險峻、煙雲、萃秀,百態。
千姿。美不勝收。大詩仙李白有詩雲:四月上泰山石屏禦道開,六龍過萬壑澗穀隨縈回,馬跡繞碧峰於今滿青苔,飛流灑絕巘水急鬆聲哀,北眺崿嶂奇傾崖向東摧,洞門閉石扇地底興雲雷,登高望蓬瀛想象金銀台,天門一長嘯萬裏清風來,玉女四五人飄搖下九垓,含笑引素手遺我流霞杯,稽首再拜之自愧非仙才,曠然小宇宙棄世何悠哉!
好一個棄世何悠哉!正好符合她目前的心性!
雖然沒有了赤日炎炎,但由於正值酷寒的冬天,身上被裹得嚴實,行動也顯得笨拙了起來。連帶著的小巧行李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們三個由開始的興奮追逐攀爬,逐漸變得無精打采,低頭走那向上鋪的青石板路,等走到了中天門,還得努力進軍十八盤。攀爬的石路漸行漸陡。三個人走的兩眼冒金光,兩腿開始篩糠,停留歇息的時間間隔一次比一次少。
“俺的上帝!”林霍很沒男子氣概的嚷嚷起來,他可是肩負著三個人的口糧啊,他就要體力不支了,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個時候怎麼能在戴影楓麵前丟麵子?“這樣下去,走到哪年才是個頭!”
還是個男人麼?
風霽晴萬分鄙視地撇了撇嘴,沒別的可形容他,丟人。她一介女流之輩還沒說些什麼呢!
“咱們去坐索道吧。”戴影楓有氣沒力的提議道,她也要不行了。
“來泰山不爬上去怎麼成?”風霽晴故作鎮定,“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咱們這次也要豪氣衝天的爬次泰山,過過這把癮!哈——哎呀。”一不留神,一個踉蹌,下一秒,人已趴在旁邊一棵歪脖子樹上大口喘氣起來,暴漏了其外強中幹的本質。
林霍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副早知道你也這樣的表情,狂笑了起來。戴影楓也不覺莞爾。
纜車上,微微蕩漾著前行,遠處的高山,飄飄渺渺,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