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揉了揉被冷風吹得有些麻木的臉頰,繼續思考:“既然不是山賊叛軍,那麼就是官兵咯,到底是哪個混蛋竟敢伏擊老子?”
董卓軍有宛城的劉磐阻擋,而且步卒也不會來的這麼快,可以率先排除。劉表軍的可能性也不大,否則劉磐根本沒必要向自己贈糧,更沒必要追隨五六百裏跑到袁術的地盤上來伏擊自己;如果劉磐想動手,自己的三千多人根本走不出南陽。在排除了董卓和劉表之後,剩下的能夠在汝南用兵的也就隻有袁術一個人了!
想到這裏,劉辯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一定是袁術這個逆賊,看來這廝從一開始就有不臣之心,竟然不顧我弘農王的身份,趁著孤剛剛組軍之際偷襲於我。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挫骨揚灰,替這些投靠我的士兵複仇!”
望著戰場中不斷倒下的士卒,劉辯的心裏既感到憤怒又感到難過。
憤怒的是自己與袁術無冤無仇,又沒招他也沒惹他,隻是借境過界而已,狗娘養的有必要派出精銳主力伏擊自己麼?
難過的是那些丟了性命的士卒本來不會死的,至少不會死的這麼早。如果不是自己的穿越,這些人可能隻是耕地的民夫,甚至是受災的難民。但就算缺衣少糧,也不會死的這麼慘,更不會死的這麼快!
說起來是自己害了他們,這些士卒懷揣著建功立業的希望,懷揣著效忠大漢王室的夢想,投靠在自己這個弘農王的麾下,本來希望能夠出人頭地,換得富貴榮華,沒想到隻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踏上了不歸的道路……
“各位軍卒,請你們的在天之靈放心,隻要寡人不死,一定會把袁術挫骨揚灰,以慰你們的在天之靈!”劉辯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的發下誓言。
“不好,有人劫糧!”
就在劉辯思緒飛揚的時候,小土丘下麵的糧車隊又驚糟糟的亂成一團。
一支三百人的隊伍不知從哪裏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向押解糧草的隊伍大肆砍殺起來。
李嚴統率的這支護糧隊本來就是軍隊中的老弱病殘,平時疏於訓練,突然遭到了襲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膽大的揮刀死戰,膽小的甚至丟下兵器,鑽到了糧車底下。
“給我頂住,誰敢後退,立斬無赦!”
李嚴手提一杆長槍,戳翻了兩名敵軍,然後從馬車底下拉出一個戰戰兢兢的膽小鬼,嘶吼道:“你躲在下麵隻會死的更慘!給我拿起武器,和敵人拚命去!不要以為老子愛兵如子,就不忍心殺你們!”
“諾!”
戰戰兢兢的士兵也知道自己犯了軍規,更感激李嚴的手下留情,從地上撿起長矛和賊兵廝殺了起來,並且成功的戳死了一人,雖然他自己也被砍掉了半截腦袋,但至少有尊嚴的死去。
在李嚴的組織之下,三百多人的護糧兵背靠著糧車,與前來劫糧的賊兵糾纏在一塊,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與此同時,一匹黃鬃馬馱著個身高八尺半,虎背熊腰,麵目凶惡,手持三尖戟的武將衝向了山坡,在他的身後跟隨了近百名精卒,直踏的腳下塵土飛揚。
“哈哈……弘農王,哪裏走?”
看到對方氣勢不凡,來勢洶洶,劉辯大驚失色,難不成自己的小命要丟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