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長槍一招,兩萬西涼軍猶如開閘的洪水般洶湧而來。∑,
兩軍相距不過千丈左右,淩晨又是人體最為困乏之時,剛剛被楊林允許可以就地休息的西漢軍正進入了熟睡之際,雖然被身邊的同伴一腳踹醒,但精神尚未恢複過來,許多人睡眼惺忪,渾身無力,一臉茫然的打著嗬欠。
楊林連續熬了兩個夜晚,也是有些疲倦,看看已經到了淩晨,還以為馬超軍不會再有動作,不知不覺的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盹。猛然聽到對麵的西涼軍驚動地,猶如一下子迸發的洪水般洶湧而來,不由得一激靈坐了起來。
“鳴號角,擊鼓!”
楊林扯著嗓子大喊一聲,左手揮動綠旗,右手揮動黃旗,向長蛇陣下達命令。
看到手裏的旗幟已經被細雨淋透,卷在旗幟上皺巴巴一團,甚至就連顏色都無法分辨清楚,這讓楊林的一顆心如同墜進冰窟之中。這細雨至少下了一炷香的功夫,而迷迷糊糊的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可見已是疲倦到了極點,更遑論腳下的這些普通士卒了。
得了楊林一聲吩咐,睡眼惺忪的傳令兵振作精神,摸起鼓槌擂鼓傳令。但軍鼓被雨水淋在表麵,鼓槌敲下去,雨水四濺,發出沉悶的響聲,與往日的雄壯相去甚遠,根本無法起到振奮軍心的作用。
而吹號角的士兵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雨水灌進牛角號之中,吹響的時候猶如啞了嗓子一般。發出烏拉烏拉的聲音,與其是迎戰的號角。還不如是哀樂更加貼切。
號角與鼓聲不夠響亮對西漢軍的影響倒在其次,頂多不能給他們提神鼓舞士氣。讓三軍將士像打了雞血一般拚命,但令旗看不清楚就要了這條“長蛇”的命。
為了保持夜間照明,楊林下令十步一個鬆油火把,一百步一座型烽火台,因為添加了鬆脂,所以不怕風吹雨淋。但細雨飄搖,把旗幟淋濕之後,要麼卷曲的皺巴巴一團,要麼就變得顏色模糊。隔著二百多丈根本無法分辨。
楊林左手揮動綠旗,意思是命令中間的蛇腹向前挺進,正麵阻擋住西涼兵。右手揮動黃旗,意在命令兩側向中間包抄,合圍西涼軍。但兩側的指揮台看不清旗幟顏色,頓時就亂了套。
有信號兵右手搖晃紅旗,左手搖晃黃旗,長蛇陣得了吩咐,蛇腹保持原地不動。兩側開始向前挺進。這樣的指令還好,至少與楊林的本意差別不大。要命的是有人把楊林手裏淋濕的綠色旗幟當成了藍色旗幟,再傳遞給下一個信號台的時候又變成了紫色。
“錯了,錯了。快換過來!帥台上揮舞的是綠旗和黃旗!”
“是黃旗麼?我怎麼看著像紅旗?”
“那裏是紅旗,分明就是黃旗,快點換回來!”
“怎麼換成黃旗了?你是馬超的內奸麼?帥台上明明搖晃的是紫旗!”
一時之間。指揮台上變幻大王旗,五顏六色的旗幟在火把照耀下來回抖動。你舉紅的我就舉紫的,你舉綠的我就舉黃的。直讓三萬將士組成的長蛇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如同墜進雲裏霧裏。本來就還沒睡醒,這下子就更迷糊了!
在雜亂無章的指揮下,有的士卒向前挺進,有的向後撤退,有的原地不動。至自己開始扯皮,你他不聽指揮,他你違背將令,糟糟的一團,猶如放羊一般。
馬蹄聲震耳欲聾,西涼鐵騎席卷而至。
有句話叫做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人類在走投無路,準備拚命的時候,將會迸發出巨大的能量。
這一刻,兩萬西涼軍就是被逼急了眼的兔子,一個個紅著眼睛拿出了拚命的架勢,歇斯底裏怒吼著衝殺了上來!
馬超一馬當先,長槍如同蛟龍出海,連續將十幾個西漢軍挑翻在地,瞬間就把長蛇陣的身體撕破了一個口子。
獨眼的秦明不甘示弱,一條狼牙棒揮舞起來,橫掃一大片,直砸的西漢士卒鬼哭狼嚎。馬鐵與馬休雙鬼拍門,一個持槍,一個舞刀,各自砍翻數人。
四員大將合力衝鋒,轉眼間就扯開了一片十幾丈的空當。前麵的夜色雖然漆黑,但那卻是一望無際的關中平原,一路向東就可以讓西涼軍逃出生。
“擲槍!”
隨著馬超一聲令下,三千多槍騎兵卯足全力,將手中僅剩的最後一根標槍狠狠的拋向長蛇陣。
“嗖嗖嗖”的響聲在西漢軍頭頂上響個不停,一瞬間,長一丈有餘,重十幾斤的長標鐵槊挾帶著風聲從而降,劈頭蓋臉的射進了長蛇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