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劉辯緩緩攤開,
“公瑾哥哥,已三月未見書信,不知近來可好?顏兒心中甚是掛念!
你與蠻夷合作隻是權宜之計,待在南方站穩腳跟之後就會反戈把他們驅逐,我相信你的話,在顏兒心中公瑾哥哥永遠都那麼玉樹臨風,充滿正義。當初若不是哥哥救我,顏兒已經成了殘花敗柳,甚至早就香消玉殞,我不信那個風趣幽默,大義凜然,坐懷不亂的公瑾哥哥會變成壞人。”
“真!”
劉辯看到這裏,嘴角微翹,發出一聲冷笑,然後繼續看下去。
“你與姐夫爭霸下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報答孫伯符的知遇之恩,不求問鼎至尊,隻求輔佐孫權成就一方霸主,我也相信你的話,因為我知道你與伯符哥哥的情義!
看著公瑾哥哥被攆的惶惶如哪個啥,詞語不好聽,顏兒就不啦,嘻嘻,公瑾哥哥莫怪,我也知道你不會怪我的,因為公瑾哥哥最疼我了……”
“花癡!”
劉辯搖頭苦笑,又想起了周瑜回給喬的書信,這幾年來周瑜與喬保持著每年三到四封書信的頻率,無一不是先經過劉辯的手拆閱一番之後再送到終點。
周瑜的書信文采斐然,情意纏綿,讓劉辯看後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不要喬這種情竇初開的少女,就是換了成熟的女子怕是也會被感動的芳心暗許。
但劉辯旁觀者清,明顯能夠感覺到周瑜是在刻意哄騙喬,利用她收集金陵的情報,畢竟喬的身份在這裏擺著,隻要能夠把她迷惑住。就能夠利用她獲得斥候無法刺探到的重要情報。
不過劉辯也知道自己沒資格鄙視周瑜,周瑜在利用喬,自己又何嚐不是?
在逐鹿下的豪傑梟雄眼中,女人終究比不得江山,兩者權衡自然是江山更重要。兵不厭詐,不管陰謀陽謀。隻要能夠獲勝就是王道,既然周瑜要利用喬搜集金陵的重要情報,那麼自己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利用喬挖個大坑把周瑜給埋進去。
為了實現自己的計劃,劉辯策劃了多年,一直隱忍不發。
當初從喬姑姑的嘴裏得知喬給周瑜寫信之後,劉辯立即從錦衣衛裏挑選了為人機智忠心的陳榮到喬家附近潛伏,以綢緞店老板的身份與喬相識,然後以去荊南販賣綢緞為名獲得了喬的信任。給喬周瑜傳遞書信,奔波於兩者之間。
劉辯收了思緒,繼續閱讀下去。
“好了,公瑾哥哥莫怪顏兒調皮,言歸正傳。
據爹爹閑談時候道,這次皇帝姐夫龍顏大怒,決定禦駕親征,已經派了穆桂英與樊梨花還有一個黃頭發藍眼睛的奇怪女人。率領三四萬人作為先鋒南下,而皇帝姐夫大概在這幾就要提大兵南下了。據兵力在六七萬左右。
對了,還要告訴公瑾哥哥一個重要的消息,金陵的水師不見了,不知道去哪裏了,不知道是不是順著大海去打你了,聽交趾距離海灣不遠。公瑾哥哥可要心哦!”
喬寫給周瑜的書信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鄭和在旁邊無意中瞄了幾眼,恰好看到喬提醒周瑜注意金陵水師這一段,不由得蹙眉插言:“陛下……喬美人的妹妹真是好大的膽子,依奴婢之見派人抓起來下獄算了!”
劉辯目光微微轉動。片刻之後才做出了回答:“線放的夠長,才能釣上大魚!喬的情報越機密,就越能取得周瑜的信任。騙喬容易,要騙周瑜可不簡單,必要的時候朕甚至需要搭上一定的魚餌,才能讓周瑜咬鉤!”
“奴婢明白了,還是陛下深謀遠慮!”鄭和抱著拂塵連連稱是。
劉辯繼續看下女,喬的書信已經到了末尾,最後這樣寫道:“最後還要跟公瑾哥哥一個皇宮中的傳聞,就在昨夜,馮淑儀因為大鬧乾陽宮被打入冷宮,嗬嗬,這讓姐姐少了一個爭寵的對手。不過呢,我還是替姐姐不值,劉辯那麼多的嬪妃,怎麼會真心愛她?我死也不會嫁給她,死也不做妾,我想若是有一與公瑾哥哥在一起,你這輩子一定會隻愛我一個吧?”
看完書信,劉辯冷笑一聲:“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專情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若周瑜也有條件把貂蟬、大喬、甄宓等等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都娶了,他會一心一意的待你嗎?怕是不見得吧!”
劉辯把信箋心翼翼的裝回信封,不露痕跡的重新封起,交給陳榮道:“喬以前與周瑜的書信都是談情愛,現在慢慢涉及軍國大事,你此去交州見周瑜可要心翼翼,切莫露了馬腳,讓我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