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姓左名慈,祖籍廬江,道號烏角先生,自七歲時出家為道,在柱山修行四十年。之後雲遊下二十載,遍訪仙人,在道術方麵有造詣。”左慈接過茶杯呷了一口,自報名號。
“原來是左道長,失敬了!”武如意肅身施禮,“敢問道長可識得琅琊於吉?”
不知左慈所為何來,武如意覺得有必要弄清楚他和於吉之間的關係,他們都是道士,萬一兩人是故交,左慈是來給於吉報仇的話,那自己可就要心了。
左慈聞言一笑:“於吉?已經至少十年沒有見到他了,就他那微末道行還趕不上我徒子徒孫的一個手指甲,不提也罷!”
武如意這才放心,頷首道:“這樣本宮就放心了,六七年之前,那於吉在江東蠱惑人心,詆毀我有禍國之相,已經被我殺了。我還擔心左道長與他有交情呢!”
左慈露出驚訝之色,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嘖嘖……娘娘真是有魄力,看你現在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六七年前怕是正值豆蔻年華吧?竟然能把於吉殺了,這膽量果然非同尋常,貧道這次算是來對了。”
“不知道長求見本宮,所為何來?”武如意恭敬的問道。
左慈掃視了書房裏的陸氏族人一圈:“若娘娘信得過貧道,請屏退左右。”
陸舒與陸抗齊聲道:“這道人雖然有些本事,但來曆不明,娘娘不可輕信,免得他圖謀不軌。”
武如意卻是一臉不以為然,揮揮手示意眾人退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左道長本領了得,若他有不軌之心,即便你們在跟前也奈何不了他,還是退下吧,我相信道長。”
陸舒與陸抗無奈,隻能率領族人退出房間,隻留下左慈與武如意在房間裏。
“多謝娘娘信任!”
待陸氏族人退出之後,左慈起身向武如意施禮致謝:“貧道這次冒昧來陸家拜訪,非為別事,乃是一月之前遊曆吳縣,發現城南有一山巒,名喚象山,隱約間竟有帝王之氣籠罩。心中驚訝不已,離開吳縣一路向北,走到金陵便聽聞陸司徒辭世,才恍然頓悟。這事如此巧合,莫非是上蒼來讓我傳達意……”
“帝王之氣?意?”武如意心中一驚,一顆心狂跳不已。
左慈頭:“我才剛剛發現這座象山,陸司徒就辭世了,而且吳縣是你們陸氏的故鄉,這難道不是意麼?若你們陸家能把陸司徒葬在象山,定能人丁興旺,人才輩出,官運亨通,諸事如意。而德妃娘娘你母儀下也不在話下,甚至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做了皇後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怎麼個更進一步?”武如意心跳的更厲害,冷著臉訓斥道,“這話可不能亂,傳出去可是殺頭滅門之罪!”
“皇後再進一步就是太後咯,娘娘你以為怎麼更進一步?”左慈笑著反問,“娘娘是聰明人,把陸司徒葬在象山對陸氏有百利而無一害,娘娘何不試試?娘娘既然能夠有殺於吉的魄力與手段,我相信這件事一定難不住你。”
武如意果然有動心,且不管他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是否屬實,但能夠讓陸家人才輩出,官運亨通這就夠了,而且這也符合風水學。
“道長能夠保證今的談話不外泄?本宮擔心有人用你這番話大做文章,那時候陸家怕是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界。”
左慈撫須笑道:“若不是擔心泄密,我又何必要求娘娘屏退左右?你放心好了,若能夠幫助陸家興旺發達,對貧道的修行大有幫助,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們陸家。”
武如意頷首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左道長在我們陸家暫時住下,我會與族人向陛下請求,把叔祖父改葬在象山。”
商議停當,武如意立即召喚陸抗進來,讓他帶著左慈去客房安置下來暫住幾日,並讓陸舒去前庭把陸儁、陸駿、陸績等幾個族中骨幹找來,共同商議把陸康改葬在象山之事。
待陸儁等幾個人到來之後,武如意便把左慈的話了一遍,隱瞞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這一段,隻象山是塊風水寶地,倘若能把陸康改葬在那裏,就能保佑陸家人才輩出,官運亨通,所以請眾人想想辦法。
陸儁撫須道:“這個好辦,隻要家屬提出改葬,朝廷一般不會幹涉。就像黃太尉的遺軀運回了故鄉安陸下葬,隻是在忠義祠立了牌位;而盧植因為家鄉遠在幽州範陽,路途遙遠,便埋葬在了鍾山。咱們陸家的故鄉吳縣這麼近,向陛下要求運回故鄉埋葬,應該不會被拒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