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從很久以前開始的吧!
秦煥習慣了站在翠玉軒外麵,安靜的望著翠玉軒閣樓上,眉宇間透著淡淡的愁容。
他喜歡聽琴聲,總覺得那樣的琴音可以令他平靜下來,令他這顆整日恍惚的心找到一絲歸宿。
可是,她是翠玉軒姑娘啊,雖然是賣藝的,但也擺脫不了那狼藉的名聲,他家裏代代經營絲綢,如今已是小有規模,兩年前娶了長歡為妻,可是秦煥卻感受不到家庭帶來的幸福與溫馨,他隻是知道要照顧妻子,不讓她受到委屈。
可是,秦煥卻偏偏被翠玉軒吸引,他渴望那樣的琴音,渴望見到那個撫琴的女子。
秦煥越來越覺得自己對不起長歡,每每在雨夜中對著那琴音遙望,秦煥越發覺得他並不是單單喜歡那樣悲傷的琴聲,而是渴望那個撫琴的女子。
日複一日的停駐,日複一日的遙望,秦煥發現自己竟對那從未見過麵的撫琴人生出一絲本不該屬於他的情感。
桃夭拍了拍自己的衣裳,不由得努嘴:“新衣裳啊,都皺了耶!”頓然,眼神冷冷的瞪了瞪灼華,要不是修仙的,她才不會托著秦煥到客棧。
耳邊響聲陣陣,“讓我醉,醉了才好,醉了就忘了,醉了……就什麼也忘記了……”秦煥趴在桌子上,手一下一下的亂敲,嘴裏也念念有詞。
桃夭在秦煥身旁東瞧瞧,西看看,這個人似乎真的醉了,他喝了好多酒,秦煥每說一句話,桃夭都可以嗅出他嘴裏的酒味,她用指頭捏著鼻子,皺眉,“好臭啊!”
桃夭往後退,灼華卻快了一步,擰著桃夭的衣領子逼她在凳子上坐下,再將桌上的杯子倒過來,放在桃夭身前道:“小夭,快哭出來。”
“啥啊?”桃夭在灼華手中掙紮,翻過身,手臂一下一下的打在灼華的胸口,憤憤念道:“修仙的,放開我,我才不要哭!”雖然她的眼淚是多了些,但又不是鄰家那個長不大愛哭鬼。
灼華敲了一記桃夭的頭,痛得她慘呼一聲雙手急忙護住了頭頂,怒道:“修仙的,你又要幹嘛,我才不要哭!”可是,說著說著,桃夭眼睛裏的眼淚就開始了打轉轉。
灼華失聲笑道:“小夭,哭出來了,我就給你點一份叫花雞。”
“叫花雞!”桃夭張著嘴巴頗有口水往下掉的傾向,哭出來了就有吃的,攥了!
桃夭一癟嘴,使勁的哭,可是打轉轉的眼淚流了出來,就沒有了,她哭不出來了啊!
苦著臉,桃夭可憐兮兮的瞪著大眼睛瞪著灼華,她好想吃叫花雞,可是又哭不出來,可不可以和修仙的打個商量,先吃了叫花雞再哭出來眼淚來啊!
“不行,小夭,哭了才有肉吃,不然以後你就吃不到肉了。”灼華提著桃夭的衣領子,桃夭的頭就這樣縮在領口裏。
桃夭的心事一下子就被灼華猜透,她小聲嘀咕:修仙的好可怕!
轉念一想,桃夭忽然就想起了不哭就沒有肉吃的話,又在心底罵:修仙的好惡毒!
桃夭覺得自己好委屈,越想越想哭,不知覺間,眼角的淚珠啪啪的掉。
“乖!”灼華笑著拍拍桃夭的頭,食指一曲,幾滴淚便連成了一條線飛進了桌上的杯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