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拓閃閃眼,表情微微凝重:“這隻狡猾的九尾狐,當年老大你幾乎掀了他的老窩,居然這快就卷土重來。從最近幾次情況分析來看,極可能就是他策劃的。”
“來得好!”男人嘴角極為用力地一抽,引得脖間青筋暴起,他捏緊了鐵拳,鷹般的眼裏抹上一股狠利,“我們的賬還要好好地算一算!”
常拓抿唇不語,老大與紅血算是老對頭,數年前有過一次徹底較量。紅血的老窩被端,老大也因此受了重傷,若不是有人舍命相救,他們整個小分隊都有可能覆沒。
這是老大經受的唯一一次重創。眼底流露著對他的極度崇拜與敬重,常拓的身子微微欠了欠。
車子越駛越近,飛馳在彎繞的車道上,張揚的氣勢很有種神人下凡的感覺。
記者們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葉安雅也在猜測這位了不得的大隊長會是何等模樣。那車子開得極快,轉眼就來到近前。
車門被打開,首先跳出來的男人臉上雖然塗滿了色彩但十分眼熟,葉安雅看了又看,猛然認出--常拓!
還以為要經過一番波折才會找到他呢,沒想到這麼快!葉安雅剛想叫,車另外兩扇門同時打開,利索地跳出兩個同樣穿了訓練服的男人。
葉安雅像被上了膠般立在原地一動不能動,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在陽光下挺立高大的身形一步步走來。別人都抹油彩,單他一個人戴麵具。毀容了?還是長得極醜,見不得人?不斷猜測,女參長已經走前兩步,恭敬地一個響亮地立正:“隊長好!”
隊長?葉安雅目光落在他的袖上,方紫依已經嗲著嗓子叫出來:“喲,大隊長呢!”
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年輕,竟然做上了大隊長?葉安雅吐了吐舌頭,卷了一嘴的熱氣。
男人目光淩利掃來,精準地落在葉安雅的臉上,射得她心肝兒顫了又顫。好眼熟的眼神,在哪裏見過嗎?
大踏步,越過女參長直接來到她麵前,高大挺拔的身軀帶著那麼股頂天立地的氣勢,鋼鐵般的身姿惹得她眼睛一陣陣地發花。
天為什麼這麼熱,頭為什麼這麼暈,地為什麼轉?
葉安雅身體一陣陣地虛浮,隻覺得空氣越來越燙,越來越稀薄,下一秒兩眼一閉,軟軟地倒了下去。
“中暑了,快送到陰涼處去!”葉安雅並未完全暈倒,意識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身體被人動來動去,難受得冷汗流個不停。
要死了嗎?身體裏難過得要命,像被困在了狹小的鐵桶裏,怎麼也鑽不出來。怎麼會這樣?
“我來!”清涼冷凝的男音傳來,她馬上感覺到一雙鐵臂摟上了自己,拉了拉她的眼皮,翻了翻她的唇,“人工呼吸。”
唇突然沾上某個柔軟的東西,有人撬開了她的嘴,對著她的喉嚨有節奏地吹氣。
呼吸漸漸舒暢,幽幽睜開眼眸,葉安雅看到了一張放大的戴著麵具的臉,茫然地抬高眼皮悠悠移上去,有數張臉朝這邊盯,挨得最近的是方紫依,撫額正嗲嗲地呼喚:“隊長,我也暈。”
暈?她剛剛暈了,那現在……
目光再移回來,神啊,她怎麼和這個男人貼在了一起,還當著這麼多的記者和漢子們?男人的目光幽暗,灼熱的氣息燙燒著她粉嫩的脖頸肌膚,令她無端地想起了梁慕北。
唇突然離開,男人張嘴重重地再吸一口氣,又一次貼了過來……
雜碎!
葉安雅本能地一歪臉,避了開來,卻鬼使神差般直接抬手,“叭”地一聲!
一掌結結實實打在男人臉上,葉安雅被自己這出格的舉動嚇得清醒過來。怎麼會把他當成了梁慕北?
男子的臉在麵具下抽了抽,那雙原本幽暗的眸子陡然一冷,一種欲殺人的戾氣外露。
猛然起身,葉安雅晃了晃,臉不自然地白著。預期中的還手沒有到來,男人已麵無表情,目光落向前方,那邊無數眼睛掃過來,一致大跌眼鏡。
“訓練不用心,加罰兩個小時!”洪亮的聲音發自於他之口,所有訓練者轉回頭冒出無數黑線。
資本主義呀,這麼點小錯就罰!葉安雅雖然為當眾人工呼吸感到難堪,但見他以權壓人,又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一番。
“好暈。”方紫依終於倒下,貼向男人。男人身體一歪,不接,她很沒形象地倒在了地上。
“消暑處理!”甩下這句話,男人麵無表情地離去。
區別對待呀,區別對待。看著女參長用心地為方紫依做人工呼吸,葉安雅很不服氣地想:為什麼她就要遭狼吻呢?
男人上了車,常拓留在這裏接待她們這群記者。常拓性格隨和,人也好處,很受女記者們的喜歡,已經有好幾個巴上來套近乎,不過都被他禮貌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