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拓直接黑線,心裏那個淚牛滿麵呀。對麵黑麵具的梁慕北更是捏得方向盤一陣死緊,手上青筋根根暴起。香風撲過,方紫依竟然不請自上地坐在了他的身旁,嗲得更加專業:“隊長,人家也沒地方坐了。”兩隻眼睛勾呀勾呀,表現得可憐兮兮,風情萬種,我見猶憐。
梁慕北鼻子一哼:“滾!”
方紫依麵色多變,紅黃橙藍青綠紫,最終默不作聲地滑下了車。
敞蓬車隻能坐兩個人,梁慕北一陣急馳飛了出去,常拓喉結滑了數次硬是講不出來一句話,方紫依對著葉安雅用力一瞪,跺腳跳上了觀光車。
就算他們車速不慢,卻還是在接近終點的時候才追上那群訓練中的漢子們,負重二十公斤跑10000米可不是鬧著玩的,相當於跑二十裏路呢。
他們個個雖然早已氣喘籲籲,跟汗牛似的,卻沒有一個掉隊。葉安雅瞠大眸子看得目瞪口呆,豎起大拇指就是一陣叫喚:“好!”
男人呀,真正的男人!老爸說得沒錯,秘組裏才能找到鋼鐵般的男人。塵世裏的男人們往這一站,估計跟偽娘差不多了吧。
天生樂觀的葉安雅很快轉移了注意力,從對梁慕北的怒火中抽身出來,流著哈喇子看著眼前帥、猛、強到不成人形的帥哥哥們,一陣陣地傻笑。
梁慕北背手站在終點的台子上,天色大明,他銳利的眸光早就將葉安雅花癡般的目光收入眼中,麵具下的俊臉一陣陣地抽緊,繃平。
眾漢子們在台下集合完畢,梁慕北冷凝的聲音迸了出來:“都沒吃飽啊,跑得這麼慢,一群沒用的東西!”
台下一片安寧,隻敢在心裏辯解:首長啊,我們還沒吃早飯呢。
葉安雅眉頭皺了又皺,頗不平靜,這不是有意刁難嗎?他們明明跑得挺快了,個個都勝過了體校的運動員們,這個梁慕北,真是變態!
“二十分鍾後重跑,不達標就不要吃飯!”
典型的資本主義官僚不是?葉安雅翻著白眼,將梁慕北一陣腹誹。
常拓在那頭也開始集合記者:“這次大家跟著他們一起跑,親身體驗一下秘組的這種高強度訓練方式!”
記者們頓時炸開了鍋,常拓顯然比梁慕北要好說話得多,見記者們愁眉不展,微微一笑道:“大家不用擔心,觀光車會跟著大家,跑到哪裏累了就停下來上車。”
她一定不停!葉安雅咬咬牙,爸爸說過,一個好的國際戰地記者就是一名秘組成員,得經過千錘百煉才能在戰場上保全生命挖出第一手消息。
二十分鍾後,負重跑再次開始,秘組帥哥哥們在前頭帶路,記者們兩手空空跟在後頭。葉安雅眼睛眨了眨,拾起一塊大石頭把外衫一脫,包起來背在背上。
梁慕北瞅見葉安雅的舉動,臉黑了又黑。二十裏普通人空手跑完都難,她竟然還要背東西?
跳上車,他著了魔般跟在她身後。
真累!勉強跑出2500米的葉安雅才抹完汗水,新的汗水又湧了出來,喉嚨呼呼似拉風一般,五髒六腑抗議地扭痛抽緊。
背後不過幾斤重的東西此時有如千斤,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腳下踉蹌,直打架,幾次都差點跌倒。是人過的日子麼?比跑新聞還累,真虧了那些漢子們,成年累月地這麼練。
堅持下去!葉安雅咬咬牙,麻木地抬腿。老爸說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作為英雄的後代怎麼可以這麼沒種!
把背包往上抬了抬,餘光中一輛慢得跟走差不多的車一直跟著,那臉上黑漆漆一團,不正是梁慕北麼?
他跟著自己做什麼,想看她出糗嗎?呸!
葉安雅賭氣般拖著身體往前拉,下了死心。
“把背上的東西丟掉!”耳邊傳來了梁慕北慣有的寒冽聲腔,他的車已經開到了她的身邊,話音帶著風從耳側拂過。葉安雅反而把東西拉得更緊,步子加得更快!
“葉安雅,你聽到了沒有!”
葉安雅甩頭直接忽視。
“我要跟你談談!”梁慕北咬牙,拳頭纂得更緊。
鬼才跟他談!趔趄兩下,她把步子有意抬高,有出氣沒入氣地為自己鼓勁:“加……油……加……油……”
於是現場形成這樣一副畫麵,一個男人坐在車上對著野地裏背著石頭的女人狂吼不已,女人東倒西歪努力朝前。
已經完成任務的成員一致黑臉:大隊長真不能惹,連女人都不放過!
“你給我停下!”梁慕北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靜,跳下車對著葉安雅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