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訓練場,對著草地一陣發愣,撲倒,一上一下地專注做起俯臥撐來。
沈浩遠遠跟著,最後跟常拓湊到一塊,兩人咬著耳朵對她一陣指手劃腳。也懶得理他們,做完俯臥撐做單雙扛練習,做完了拾起槍去打靶場打靶。
心裏那一陣陣悶呀,瞅著靶心想到的卻是梁慕北,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耍她!死王八蛋,呯一槍,子彈飛得無影無蹤。又呯一槍,靶上依舊沒有子彈的痕跡。
見鬼了,平常打得再差也會落在靶上,看著空空的靶牌,葉安雅徹底鬱悶了。梁慕北欺負人,連靶牌都欺負人,可恨!反身,槍把直直紮在某人身上。
梁慕北!
葉安雅真恨不能推子彈上瞠直接給他打幾個窟窿。梁慕北盯著她的臉一陣沉默,抬手,把槍接了過去,也不用趴下,直接舉起槍,對著靶牌似隨意地按下扳機。呯呯呯三槍過後,紅心處隻留下一個孔。
葉安雅不屑地撇一眼,心裏暗暗發笑:還不是隻中一槍。“過去看看。”梁慕北移開槍示意,她狐疑地跑過去,透過靶牌的槍眼,她分明看到緊貼靶牌的樹上在同一處連嵌著三顆子彈!
三發三中,而且是從同一個地方穿透!
葉安雅像見了鬼般,張開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梁慕北走過來,一顆一顆地把子彈摳出來放在她的掌心,合上。轉身,走遠。她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場夢,隻有指尖泛起的溫熱在提醒她,他曾來過。
常拓走了過來,望著她手裏的子彈,無比崇拜地道:“看到了吧,老大的技術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葉安雅不太服氣地撇嘴,常拓也不往深裏說,轉移了話題:“老大早有讓你參加野外生存訓練的計劃,昨天還和我商量著呢。但如果你連基本的生存技能都沒有,是沒有辦法進行的。不過,他對你,真的很不一般!為了讓你能快點參加野外生存訓練,大半夜地把沈浩叫過去給你改了訓練計劃,今天的所有項目都是為野外生存做準備的。”
一時恍然,卻在想到他昨晚那副樣子時,氣又湧了上來。有什麼事不能說明白麼?一定要用那種高高在上的官僚資本主義霸道口吻跟她說。想到這裏,說起話來便又尖酸刻薄起來:“有什麼一般不一般的,成天擺出一副冰塊臉,對人頤指氣使,看著就討厭!”
“安雅,他是隊長,手裏掌握著無數人的生命,所以,平常會嚴格一些,霸道一些。但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在戰場上永遠把自己看得最輕,有一次出任務,為了保護他的隊友,他中了致命的一槍,差點死掉!”
“……”想起他背上的那個槍傷痕跡,葉安雅無力懷疑常拓的話。那個位置絕對是正對心髒的,他,能活下來幾乎是個奇跡。
“他更是一個重情的人,一旦喜歡上了哪個人就會愛到骨子裏。你看他成天冷冰冰的,其實他的心最火熱。安雅,試著走近他,了解他,你才會慢慢地認可他。”
葉安雅被他這副嚴肅的表情逗得笑了起來:“看你說的,就像你是他肚子裏的蟲似的,他心熱不熱,重不重感情你又怎麼知道。”
“安雅,我不是開玩笑的,首長曾經……總之,他是最重感情的人!”常拓話說到一半咽了下去,臉上微微地局促,葉安雅早已猜到,他要說的是梁慕北以前的那個女友。
沈浩說過,她死了。
想到他一直對另外一個女人動心,甚至到她死了都沒有開懷,葉安雅的心更煩了,點著頭悶悶地走開。背後,常拓再次出聲:“安雅,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聽我的,去跟首長道個歉吧,他在乎你遠遠地超過了他自己。”
一整個下午葉安雅都是在鬱悶矛盾中度過的,常拓的話不斷地回旋耳邊,猶其他那句“他在乎你遠遠超過了他自己。”一時似蜜水,一似如苦汁,輪番煎熬著她的心。
吃過晚飯,呆在宿舍裏,一片安寧,連一貫找盡機會尋她麻煩的葉紫依都不知道哪裏去了。葉安雅更是悶得無處開解。
回想起兩人交往中的點點滴滴,他對她的關切更加一目了然。為了達成她的夢想,他專門派人給她製訂培訓計劃,對她進行訓練,夜裏,溫存過後摟著她整晚整晚都不撒手,如果不是有感情,又如何能這樣?
昨天,他雖然霸道了些,自己也太過衝動,如果好好地跟他問個清楚,也不會吵成那樣。
回過味來,才發現自己做錯了許多,葉安雅站起身,朝著宿舍就是一陣跑。站在門口喘口氣,心裏告誡自己:一定不能生氣,一定要好好地向他認錯。
手剛落下,門被人大力拉開,梁慕北的臉出現在眼前,一片陰沉,捧著電話對那頭吼:“快點,馬上!”
看到葉安雅,臉上閃過一陣驚訝。而就在此時,透過人與門間的縫隙,她看到了不應該見到的人--方紫依。
她什麼也沒穿,躺在床上已將身上的被子踢掉,麵色紅潤,豔麗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