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絲毫不在意梁慕北的黑臉,各各發表看法,剛剛技術員把對接衛星監聽裝置的頻道調動,那些甜言密語,大家早都聽到。
出任務的時候,有時在一個地方一呆就是幾天,無事的時候,大家就都這麼開玩笑。生死朋友,就算開得過火些梁慕北也並不懲罰,這才使得他們這一夥人敢於將矛頭指向他。
“我看你們是出任務太少了,今年的年假全省,給我去非洲森林做野地生存訓練!”
梁慕北的聲音不重,所有人一齊息聲。開玩笑,非洲森林,那不是生存訓練,是直接打包送給金腹巨蚊。龍蝦大的蚊子,齊頭並進圍著你啃,能活著回來麼?
通信耳機裏響起一串聲音,梁慕北突然鎖眉再度抬起望遠鏡,在鏡頭中終於出現了幾個黑色鬼祟的身影。
“準備戰鬥!”
一聲令下,剛剛鬆散的大眾全然不見,聽完梁慕北的任務布置,隻在一轉眼間就各就各位,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嚴謹。
葉安雅揪揪跳動的眼皮,心裏在念: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不好!當意識到在跳的是右眼皮時,她用力地按著,心頭突突地跳動,用唯一睜開的左眼巡視著四周。
“法海你不懂愛……”手機鈴聲怪異地響起,沉浸在工作中的一幹人等紛紛回頭,她不好意思地虛笑著拾起,看到了豐纖纖的號碼。
忙接下來。
“安雅,我馬上就要結婚了。”那頭豐纖纖的聲音甜蜜無比,葉安雅都跟著漾起快樂的水花。這邊恭喜著,那邊問:“這麼快呀。”
“嗯,常拓婚假有限,很快就要回組織,見麵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現在不辦以後很難碰到機會。好在我爸也同意我們在一起了,所以我們決定馬上結婚,就在十一月十一號,一定要來喲。”
“光棍節?”葉安雅喊了起來,哇哇地叫開了。
呼啦啦一串目光投過來,方才知道自己說了有歧義的話,唔唔地連連改口。
豐纖纖毫不介意地輕笑,語調裏無處不流露甜蜜,再度道:“我和常拓等著你哦,你可是我們的大恩人。”
“不用,不用,就是那個……紅包……”又要出血了。她嘿嘿地虛笑,豐纖纖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道:“我們怎麼會要大恩人了紅包呢?本來想叫你來做伴娘的,常拓說不妥,就隻能讓你去做見證人了。”
“嘿嘿,好,好。”摸著癟癟的錢包,心裏想著隻要不出錢就好了。家裏遭偷,她這個月的開銷可緊了。
在日曆上的十一月十一號畫上一個大大的圈圈,葉安雅掛斷了電話,覺得眼皮還在跳。
馬上,聽到了咚咚的腳步聲,黑山老妖陰沉沉地停在她麵前,整塊地麵頓時陰雲密布,葉安雅腦袋嗡嗡地響起來,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黑山老妖一聲冷呼:“進來一下!”
葉安雅搖著小身板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後麵,前頭的黑山老妖像一個要債的土財主,她怎麼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楊白勞。
黑山老妖一走進辦公室就啪地甩出一本樣刊來,目光嚴厲,語氣冰冷:“你們紅刊就準備拿這樣的東西給讀者見麵嗎?”
葉安雅膽寒地拾起那份樣刊,裏麵幹巴巴的幾篇報導,確實沒有新意也沒有吸引力。鐵三角一直跟自己做對,已經很久沒交稿了,她為了完成任務才把以前沒發的一些報導放了上去,加上最近自己跑的,勉強湊夠版麵。
咬著唇瓣,頭頂上的黑山老妖又開始念緊箍咒:“別以為你媽把你送來,我給了你一個組長的位置就穩當了,我告訴你,你如果不行,我一樣開掉你……”
“知道,知道。”葉安雅狗腿無比地把一顆腦袋點成了招財貓。黑山老妖生氣的時候,不想粉身碎骨就隻能表現出小奴隸的順從,葉安雅從長久的作戰經曆中總結出這一點,丁點不反駁,一個勁點頭。
黑山老妖的氣慢慢地散了些,點著桌麵吭吭地道:“還有一周,你給我把這些沒用的報導換掉,換上有吸引力的,否則別說這個位置,連這個雜誌社你都不要呆了,聽到了嗎?”
葉安雅拾起樣報躬身頷首低頭,就差沒有把頭磕在地上學老太監的腔道:“老佛爺,奴才領命。”諂媚無比地退出來,用的是全套的電視裏老太監向老佛爺告退的禮數。
籲著氣回到位置上,看到剛剛圈上去的11,她的腦袋迅速轉了起來,很快確定了新刊的主題。
光棍節馬上就要到了,這個節是這些年新創的,不過是對單身男女的一種調侃,她正好可以利用這個主題做一期報導。
叭叭地做好初步計劃,她知道鐵三角是靠不住了,這次隻能靠自己了。
這種小資類型的報導並不複雜,她決定到外麵找找內容,便拾起相機背包朝外跑。鐵三角從茶水間開完坐談會終於出來,呈一字形擋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