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北抿唇,他的臉上掛著緊繃。江美雅可以不要臉地當著自己問出這個問題,但梁慕北不能不顧她這個老婆的想法,葉安雅知道,他不習慣說假話,又不想傷害自己,所以才選擇沉默。
索性站起來道:“這個問題不如由我來回答吧。”江美雅並不反對,一臉調笑地看著她,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
葉安雅說完這話才突然有些明白,江美雅的本意就是要她來回答的。如果她說沒有,無疑向梁慕北表明自己的心胸狹窄,如果說有,那麼更說明了她的鳩占鵲巢。
不過,她葉安雅也不是吃幹飯的啊。抬頭挺胸,她裝得有模有樣地拍拍梁慕北的肩膀:“想過,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責任在哪裏。”
高明的回答,連沈浩都朝她豎起了大拇指。江美雅不動聲色,落在裙下的指早已掐起。
這一次由常拓來管理色子,他是一個最為公正的人,老老實實地轉動著色子,色子正好轉到了葉安雅麵前。
她轉動瓶子,眼睛眨眨,瓶口精準地落在了江美雅麵前。既然人家已經出了這麼多招,一招不回豈不失禮?她大方地拉長身子無辜地攤肩,裝出仔細思考的樣子,連眉毛都扭到了一起。
江美雅撐著下巴,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樣子。
“江美雅小姐,你希望梁慕北幸福嗎?如果他的幸福需要你的離開成就,你會離開嗎?人家說愛一個人就希望他幸福,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不行,你問了三個了。”
經人提醒,葉安雅才發現自己過於激動,竟然問多了問題。江美雅一張臉不太好看,還強掛著笑,問道:“不知道您希望我回答哪個呢?”
“當然是第二個。”她表情堅定極了。
江美雅此時的臉色變得更難看,目光移向了梁慕北。她期盼著梁慕北能說出阻止的話來,梁慕北卻不言不語,壓根沒有要插言的意思。
剛剛她還同情汪美雅,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既然梁慕北明確表示了不會再喜歡她,那麼,她這個做老婆的就有必要把小三趕得遠遠的。
室內一時安靜下來,不知道是覺得尷尬還是都想聽江美雅的意思。葉安雅特意轉了轉指間那枚小小的戒指,提醒江美雅自己現在和梁慕北的關係。
江美雅突然站起來,冷著嗓音道:“如果他真的需要,我會的。不過,我要先確認!”她挑釁的目光瞪著的是梁慕北。她的回答相當高明,葉安雅再次見識到了江美雅的厲害。
她拾起單肩小包,顯然沒有了再玩下去的興致,卻對梁慕北道:“可以送我一程嗎?”
“不好意思……”
“怎麼不可以!”葉安雅搶過了梁慕北的話頭急忙表示,大方地接著道,“我們夫妻很樂意送你回家。”
江美雅不再說什麼,一場帶著陰謀的遊戲不歡而散,三人走下樓來,葉安雅大方地把副駕駛位讓給了江美雅,自己坐上了後座。
她相信梁慕北,如果無心,他便不會留情。
江美雅很快恢複了正常,隨意地和梁慕北聊起天來。梁慕北不是小氣的人,自然會應答。
到達豐宅的時候,江美雅跳下車,高調地向兩人揮揮手:“再見。”她細長的眉毛挑高,那一聲再見裏飽含了無數的深意,葉安雅怕冷似地摟緊了肩膀。
“過來。”梁慕北突然發出命令,並沒有馬上發動車子,而是嚴肅地看著她。葉安雅小心地挪到剛剛江美雅坐過的位置,梁慕北不快地出聲:“有他人在車上時,妻子要麼陪著客人說話,要麼坐在副駕駛位,這是禮節,懂嗎?”
“哦。”敢情他在為自己讓位置的事生氣啊。葉安雅心中暗喜,表麵上一副老實巴交的聽話模樣。梁慕北氣得在她的頭上用力撫一把,她好好的頭發被他撫成了鳥窩。葉安雅氣得哇哇大叫:“梁慕北,你怎麼可以這樣!”“下次再亂來,還有更嚴厲的懲罰。”他意有所指,葉安雅的臉嗖地紅起來,咕噥著道:“不要吧,你一晚上那麼多次,簡直是酷刑。”
“嗯?”某人轉臉,麵色危險,“酷刑?我怎麼覺得你特別喜歡那種‘酷刑’?”
“我……沒有啊……”雖然開始很喜歡,可後來,受不住啊。葉安雅隻敢在心裏喊,某人已經無恥地宣布:“今晚我們就來看看,我的‘酷刑’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是夜,當數場“酷刑”結束後,葉安雅癱在梁慕北懷裏,隻剩下弱弱的氣息。梁慕北滿足地摟著抱枕一樣的她,嗅了嗅她的發道:“晚上確實是江美雅叫我去常拓那裏的,她說你也在,怕天太黑沒有車回不去,讓我去接你。我給你打了電話,你的手機關機了,所以趕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
不對,關機?葉安雅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給常家的小家夥泡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