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明天要印好,後天發行。”盧寧轉過臉來,臉色都冷了。看著葉安雅苦著臉還不離開,這才放緩了聲音:“告訴他們,我們願意出錢加急。”
“那要出很多錢的,到時我們雜誌的成本就要翻一倍了。”
“無所謂。”
還能說什麼,碰上這種喜歡燒錢的主她除了照做還能怎麼辦?反正雜誌社也不是她的,錢也不要她出,葉安雅賭氣地想,退了出去。
到印刷廠,把事情談妥,他們多交了不少的趕印費,終於可以在第二天趕印出來。在跟印刷廠做最後校對的時候,葉安雅始終覺得盧寧改過的地方拗口蹩腳,與整體行文很不搭調。
她可不想讀者讀到《前沿》的第一份雜誌就是這種感覺,遂又讓人改了過來。
回到雜誌社,盧寧還在。大概是這些天雜誌要發行了,他才會在這裏呆得久些吧。葉安雅看他還沉湎於江美雅的小說裏,臉上帶了微笑。葉安雅突然想起,他們的雜誌都要發行了,可是相關的宣傳工作一點兒都沒做。
這到時印刷出來誰知道?
這麼一想,她敲了敲盧寧的辦公室。
盧寧通過半敞的門口看到她,不緊不慢地關掉了網頁,漂亮的帶了女性化特征的臉轉過來:“進來。”
他的樣子跟紅血像極了,白淨的麵皮,長長的鳳眼,薄唇和一個似乎永遠都幹淨通透不會受霧霾影響的鼻子。不過,他眼裏的眸光始終不溫不火,清澈明亮,不同於紅血的陰晦深沉銳利嗜血。
兩種眼神簡直天地之別,她再也無法將他與紅血連為一體。或許,世界上真有像極的人吧,豐蒼桐和常石不是也曾把她當成另外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嗎?
“怎麼?我臉上有髒東西?”調侃的語氣,盧寧撫了撫自己的臉,是一份從容和自信,鳳眼挑了挑,似笑非笑。
葉安雅這才醒悟,紅著臉直搖頭。
盧寧攤開雙手,他的手比紅血的要短些,粗大些,完全是男人的手。原來不管有多像,總會在某些細節上存在區別。
“你剛剛那樣看著我,讓我以為你愛上了我。”他勾唇說得一本正經,弄得葉安雅臉更紅,差點忘了來意。
“有事嗎?”
盧寧終於不再揶揄她,問道。
葉安雅這才嗯一聲,坐在離他較遠的沙發上,撓著頭道:“我們的雜誌明天就要發行了,可我們的宣傳工作一點兒都沒做。我想,現在做大的宣傳工作怕是來不及了,但我們可以借助網絡的力量,在網頁顯眼的位置進行大力宣傳,還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的。”
盧寧滿意地含首,葉安雅起身準備往外走,嘴裏道:“那我現在就去準備宣傳的事情。”
“不用。”
葉安雅狐疑地停步,懷疑自己聽錯了。
盧寧搖動一根食指,很肯定地再次表示:“不用。”
他腦子不是壞掉了吧,還是壓根就不懂得雜誌發行的規矩?就算一本優秀到人見人愛的雜誌,如果沒有前期的宣傳,又有誰知道它的存在?葉安雅認為他在燒錢玩兒的想法又湧了出來。
就算他要燒錢也沒必要拉著她一塊兒玩無聊吧,葉安雅終於生氣了,聲音都冷了下來:“盧老板,我沒有興趣和你玩這種無聊的辦家家遊戲,如果你做一份雜誌隻是用來打發你無聊的時間,我想,我做不了。”她解下脖子上的工作牌,叭地甩在了盧寧的麵前。
盧寧懶懶地看一眼她的工作牌,唇張開,喊道:“等一下!”
葉安雅本大步朝外走的,他這道聲音就是有一種可以主宰天下的魔力,令她不得不停步,不吭聲地杵在那裏。
盧寧在紙上沙沙地寫了一串東西,遞向她:“把印好的雜誌送到這些地方,讓他們擺在顯眼的位置給顧客看。”
不情願地接過去,葉安雅看到上麵寫著的全是本市的奢侈品商場以及代表著前衛思潮的極限運動俱樂部等地方。
他勾手玩弄著手裏的筆,眼裏那份自信讓人無法忽視:“雜誌的前期肯定不指望能掙錢,但是,如果是做普通的宣傳,這些大忙人可沒有時間去看,看到的都是些不需要卻有大把時間的人,所以,不如放在這些地方,他們在無聊的時候就會看的。你的內容和畫麵都做得不錯,相信他們會對我們的雜誌感興趣。當然,不是免費看,你把後半部份封好,如果要看,就得付錢買。”
盧寧的一席話徹底改變了葉安雅對他的看法,她發現,他竟然在營銷方麵極為擅長,想法很有前瞻性。
看到盧寧拾起工作牌遞向她,氣泄了的她不好意思地走過去,接在手裏,他卻並不放。
“還有,價格我已經通知印刷廠改了,是三百塊錢一本,另外,我改的那些東西希望你下次不要做改動。”